第三百五十三章 生息[第1頁/共3頁]

她想了想，又道：“現在的濟南府尹是何人？怎會下這類號令？”

難怪如此，衛瑤卿瞭然，難怪濟南這邊風平浪靜，未曾有一點響動。

“先家傳下來之言中所說，張魯道先生曾言出山是他的主張，他不忍天下蒼山生靈塗炭，不負天下，天然也不能孤負族人，以是要為張家留一條後路。自古君心難測，他能算的了十年百年，但今後呢？萬一有朝一日，張家出了甚麼不測，這就是他留下的一條後路。”

福伯與小福伯兩人大驚失容，隨即連連點頭：“皇榜上未曾貼過此等動靜，客歲來這濟南府的府尹也不讓百姓議論長安政事，有違者，是要被抓出來的，以是我等並不曉得此事。”

衛瑤卿點頭，看向他們：“張家……出事了，距今已過半年了，你們竟一點也不曉得？”

這就是平康坊，離昨晚他們過夜的宅子並不遠。

……

衝動過後，福伯看向他們，終究問出了積儲了好久的疑問：“張家是出了甚麼事麼？為何隻要你們返來了？”

張解低頭沉默了半晌：“衛姐姐，你來講吧！”

“祖訓所言，濟南章姓不得與長安本支有任何來往，除非長安張氏故交返來。”福伯說道，“我等四百年不離濟南，自開書院，療攝生息，等候爾等返來，統統服從長安本支的號令。”

晨光落在濟南城北的街頭，此時太陽方起。為整條大街渡上了一層暖和的光芒。

一派怡然得意、安然和樂的氣象。

街邊的包子鋪裡披收回一陣陣誘人的香氣，此時大街上還冇有幾小我，與都城的熱烈繁華，乃至黃天道的不夜之景比擬，濟南要顯得安寧的多。

張家已經滅族了，又那裡來的本家人？這不但是宋二的迷惑，也是衛瑤卿同張解的迷惑。

這條大街也不算多長，起碼一眼能望到大街的絕頂。大街旁路杖上的幡布上“平康”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跟著幡布飄蕩。

一樣天生道骨，張魯道生前算無遺策，卻還能算儘身後數百年。她確切不如他，不如他胸懷豁達、懷挽救百姓之誌，不負天下不負族人。換作她，她做不到。

“書院裡除了普通的四書五經以外，也教誨習武。”福伯說著蹙了蹙眉，“不過有陰陽眼的族人四百年來一共冇有幾個，都靠祖上留下的幾本書學習陰陽十三科，現在全部平康坊，有陰陽眼的就隻要一個，就在前頭不遠處給人算卦。”

這一刻，她是當真生出了一種由衷的佩服。這一份禮有些超乎了她的設想，衛瑤卿感覺眼眶有些發熱，低頭看到正偷偷抹眼淚的解哥兒。他們來濟南之前，向來未曾想到另有這一份超越了四百年的厚禮在等著他們。

衛瑤卿站在平康大街的街頭，看向這一整條街的民生安樂，也是頭一回從心而出，生出非常佩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