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5章 番僧獻丹[第2頁/共3頁]

太極宮中，北風凜冽。

說得倒是好聽，看似成與不成皆在天意，但是您這一臉希翼神馳的模樣，不是明擺著就是等著吃了這丹藥就能長生不老麼？

選誰不選誰，此中牽涉之博識，影響深遠……

“嗬嗬，懋功彷彿認定此丹藥有毒？放心吧，朕又不是傻子，不久前已然奧妙宣召孫道長入宮，得出無毒之結論，方纔放心折食。此乃天竺佛家之秘術，乃是曆代佛子成仙之根底，即使朕不能如那些佛子普通終究成仙成佛長生不老，可到底也無壞處，懋功不必憂心。”

李績看著那番僧的身影，蹙著眉，來到李二陛下身前道：“陛下，異域番僧，未知根底，冒然服用其所煉製之丹藥，實在是風險極大。何況依臣之見，這番僧所謂之丹藥，與道家方士並無分歧，該當謹慎。宮中太醫當然鑒定其丹藥無毒，但天下奇毒何止千百，必定有世人所不知之種類……若陛下執意服食，不若宣召孫思邈進宮，加以鑒定。孫道長遊曆大江南北，見地不凡，或答應以鑒彆其害……”

英國公李績收支院子的時候，便模糊嗅到一陣撲鼻的暗香。

整齊寬廣的屋子裡鋪著光滑的地板，脫去鞋子踩在上麵，能夠感遭到地龍燃燒披髮的暖和熱量，令人非常受用。內裡陳列並不豪華，李二陛下正穿戴一身常服，站在書案之前，從一個內侍舉著的托盤中拈起一顆此紅色的藥丸，放入口中，而後又取過另一個內侍遞上的溫水，吞服入腹。

李二陛下漸漸放下茶杯，麵龐凝肅。

跟著內侍進入屋內，一股熱浪襲來，將酷寒遣散。

不過他非是魏徵那般聒噪的諍臣，既然孫思邈已然鑒定無毒，那便無妨事，天子欲求長生，且由著他去，非是臣子能夠置喙。為人臣子幫手帝王，或是恪失職守，或是拾遺補漏，那裡有管束著天子不準乾這個、不準乾阿誰的事理？

君臣笑了一陣，喝著茶水，李績方道明來意。

說著，攜著李績的手，走回另一側的地席上席地而坐，命人沏了壺香茶，又上了幾樣點心，隨便道：“這太極宮好似龍潭虎穴，懋功你等閒不來，本日前來莫不是想要看看朕是否在此歌舞昇平、荒淫無度，好給禦史台上一本奏章，言辭告誡一番，找找存在感？”

李二陛下看了李績一言，對那番僧含笑道：“朕另有國事亟需措置，聖僧無妨先行返回西明寺，待朕有暇，再去領教聖僧佛法。”

“嗬嗬，陛下清楚心中對勁，何故當著臣的麵這般似貶實褒？臣又非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儒門學子，夙來隻當作果，不重過程。房駙馬儘情混鬨也好，深謀遠慮也罷，總之所作之事能夠為陛下分憂，能夠無益於帝國，那便是好的，至於如何去做，不必窮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