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首尾難顧[第1頁/共3頁]
如果現在棄契苾何力於不顧,任由夷男將其殺死,那些唐軍中的胡族青壯會如何想?
長孫無忌沉聲道:“契苾何力出身鐵勒,亦是蠻夷,與夷男臭氣相投亦未可知,眼下被夷男所俘虜,鋼刀加頸,存亡之間,或許早已叛變也說不定。陛下千萬不成答允夷男的和親之要求,吾大唐天威赫赫,薛延陀高傲傲慢以卵擊石,當予以獎懲!”
然後又對房俊說道:“陛下有旨,房侍郎馬上前去政事堂議事。”
如此大事,房俊天然不敢擔擱,當即起家,郭福善親身為其披上皮裘,看得一旁的崔敦禮眼角直抽抽,你是右侍郎啊,如此溜舔一個左侍郎,還要不要臉麵……
坐在末位的房俊低著頭“伏溜伏溜”的喝著茶,對於麵前的爭論不置一詞,這裡頭就屬他的官職寒微、爵位不顯,各個都是一放大佬,且都有著本身的小算盤,恰是爭權奪利刺刀見紅的時候,何必參合出來?
他不肯意契苾何力死掉,契苾何力與阿史那思摩是他一手攙扶起來的兩個胡族重將,令媛買馬骨的典範,不知多少胡族青壯在大唐軍隊序列當中奮死爭戰,隻因為有這兩個典範放在那邊,使得他們曉得隻需立下軍功,大唐絕無爵位之鄙吝,封候拜將、裂土封王,等閒事耳!
在其位謀其政,房俊既然身為兵部左侍郎,兵部實際上的一把手,那就必須將兵部的好處放在首位,戰役所帶來的各種影響,不是他應當體貼的。
本年以來,岑文字老態愈顯,本來吵嘴的鬢髮已然烏黑,臉上的褶皺愈發深切,精氣神較之以往大大不如。
普天之下,誰不曉得現在大唐反麵親、不割地、不進貢?
夷男乃是一介梟雄,目光精準,就是要趁火打劫,一則撈取一多量財產度過一個充足的夏季,再則,便是震懾薛延陀內部的反對權勢,穩固可汗之職位。
正舒暢的喝著茶水,俄然感覺周邊的氛圍彷彿驀地降落了好幾度,一股陰風襲來,很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以後芒刺在背的感受。
李二陛下沉默不語。
幾位宰輔,以及幾位大將軍、兵部主管,儘皆在坐。
就是要逮著一個李二陛下的閨女禍禍一回,做一個真正的大唐駙馬……
總感覺彷彿被這小子被綁架了……
郭福善怒道:“的確欺人太過!”
尤其可愛的是,夷男不但要乞降親,乃至指定了和親的工具,便是李二陛下的第十五女新興公主……明顯是防備著李二陛下弄一個宗室女敕封公主封號以後嫁疇昔,對付了事。
戰役意味著死人,意味著龐大的軍需耗損,但那是政事堂裡頭那幾位宰輔需求考慮的事情,對於兵部來講,戰役的範圍越大,把握的權力便越大,好處也便越大。
強自平靜,不能讓本身衰弱的一麵示於臣子之前,用手用力兒摁了摁太陽穴。他現在有些心力交瘁,真想乾脆答允夷男的和親之要求,消弭北疆邊患,待到攻滅高句麗以後,再騰脫手來一雪本日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