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0章 複仇狂魔[第1頁/共3頁]

趙德言麵龐非常安靜，不知是其大仇得報以後萬物不縈於懷，亦或是人生到達杖朝之年今後看破存亡堪破塵凡，情感並未有太多顛簸，彷彿在陳述著旁人的故事……

滅國之仇？

除了殛斃於打劫，突厥人還會乾甚麼呢？

他深知趙德言之才氣，這位一手顛覆了突厥汗國的智者，即便是躲在旱獺洞裡，還是對於草原上的情勢瞭如指掌……

即使投降了大唐，從未想過背叛，更對皇宮裡那位“天可汗”充滿了害怕與尊敬，但是身為一個突厥貴族，內心不免不是滋味……

但是這類安靜當中包含著的深切骨髓的仇恨，卻令阿史那思摩頭皮發麻！

本身也斟了一杯，便恭謹的坐在趙德言劈麵，聽候指導。

“願聞其詳！”阿史那思摩從速說道。

阿史那思摩心中一緊，疾聲道：“先生籌算回到大唐麼？”

想一想漢人那鬆散之軌製、各司其職的餬口體例，阿史那思摩內心沉甸甸的。

阿史那思摩對趙德言絕對信賴，不但僅是因為兩代人的友情，更因為眼下的他，實在是冇有值得趙德言圖謀的。何況他也在趙德言的麵上看到了豁然和和煦的神采，這與影象當中趙德言身上那股難言的鋒銳刻毒，截然分歧。

固然身為突厥人，麵對如此鄙棄非常惱火，但細細一想，人家說的冇錯……

他說著本身悲慘的出身，娓娓道來，卻彷彿在陳述著旁人的故事，腔調安靜並未有多少波折。

莫非草原上的雄鷹一代又一代，從匈奴到突厥，不管如何強大也隻能笑傲一時，畢竟還是要敗在漢人部下？

茶水有些涼，阿史那思摩冇有喚來侍女，而是親身將水壺放在小火爐上燒開，注入茶壺當中，給趙德言麵前的茶盞裡斟滿茶水。

阿史那思摩瞪大眼睛，不成思議的看著麵前的老者趙德言。

即便是最猜忌的詭計家，恐怕也不敢設想刁悍一時的突厥汗國，竟然是覆亡在如此詭計之下，斷絕於一個漢人的複仇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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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的父親，乃至是前後兩位可汗，亦曾如此聆聽趙德言的話語，卻未曾想到，自趙德言嘴裡說出來的話，倒是將突厥汗國一步一步推向滅亡的深淵……

趙德言卻耷拉著眼皮，看也不看阿史那思摩，手裡婆娑著茶杯，彷彿懷想在疇昔的光陰裡不成自拔，語氣顯得沉重而舒緩：“汝可知老朽亦是定襄王謝？祖上自漢朝授官，詩禮傳家，善待鄉民，保護桑梓……開皇元年，楊堅篡周自主，國號大隋，阿史那攝圖在其妻北周令媛公主的鼓動之下，打著為周室複仇之燈號，大肆進犯中原。受降城、雲中城、定襄……儘皆被突厥鐵蹄踏破，殺人盈野。老朽之父母妻兒，儘皆在那一次戰役當中慘死於突厥人彎刀之下……當吾抱著剛出世不久的孩兒，被一個突厥人在吾懷中斬去了他的頭顱，吾就對天發誓，此生當代，定要突厥亡族滅種，為吾之親人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