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7章 真假難辨[第1頁/共3頁]

內心氣得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言語刻薄的混賬……

契苾何力一抬手，打斷蕭嗣業的話，言語鋒利，毫不包涵：“眼下我乃是階下之囚，且寧死不降，搞不好明早夷男就拿我開刀，震懾諸部酋長，殺雞儆猴。而你，倒是以大唐官員、世家後輩的身份前來卑躬屈膝的投降，甘為嘍囉，不管現合用處還是意味意義，都必定遭到夷男的重用。你我之辨彆，有若雲泥，該當是我仰仗著你蕭公子，求你在夷男麵前為我美言幾句保住性命，卻那裡能夠幫得了你？蕭公子，彆談笑了。”

趕緊說道：“何至於此？再者，你不是說這是房俊的詭計嗎？為何還要一腳踩出來？”

蕭嗣業抿了一口茶水，表情愈發愁悶。

頓了頓，蕭嗣業瞅瞅附近無人，這才低聲對契苾何力說道：“契苾將軍，可還念著幾分昔日的友情？”

蕭嗣業抱拳道：“既然如此，鄙人有一事相求……”

蕭嗣業一臉難堪，麵紅耳赤。

而麵前這位繁華堂皇的壯漢，便是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嘿了一聲，道：“我契苾何力冇甚麼本領，唯有‘忠肝義膽’四個字，至死不渝！大唐天子待我恩重如山，乃至將宗室女下嫁於我這個莽漢，以是我忠心耿耿，已國士報之，寧死亦不叛變。昔年蕭公子於我契苾部亦有恩德，那些年白災眾多，若非蕭公子佈施，族人不知多少要被凍餓而死，這份恩德，我一向記得，不然你覺得本日還能進得了我的營帳嗎？”

這這這……這是要做“死間”？！

歎了口氣，他問道：“陛下聖命，燭照萬裡，你又是蕭氏族人，非是平常百姓，隻需在陛上麵前鳴冤，陛下自會明察秋毫，還你明淨。但是眼下你投降薛延陀，已然自絕後路，還說這些有甚麼用？”

雍容崇高，那裡有一絲半點身陷囹圄的狼狽？

蕭嗣業飲了一杯酒，欣然道：“可惜啊，若非房俊那惡賊，我這一腔忠貞，又豈用這等‘死間’之體例才得以揭示？不過能夠讓薛延陀數十萬雄師為我陪葬，死則死矣，亦算是得其所哉！”

……

契苾何力沉默。

不過有求於人，隻得忍氣吞聲：“通敵叛國，背棄祖宗，又豈是我心甘甘心？隻是那房俊逼人太過，構陷於我，誓要將我置於死地。我蕭嗣業不怕死，但毫不肯這般稀裡胡塗的成為房俊刀下亡魂，置死亦要揹負叛國之罪名，令祖宗蒙羞，令子孫為恥！”

蕭嗣業上前見禮，苦笑道：“人生險惡，波折各處，稍有不慎便是鮮血淋漓，能夠活著見到契苾將軍，已然是彼蒼的恩賜。不管如何，你我曾經也是厚交老友，現在我走投無路不得不可此下策，自著名聲儘毀萬世唾罵，莫非契苾將軍也如彆人普通落井下石，不肯安撫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