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8章 正中下懷[第2頁/共3頁]
長孫無忌倉猝起家,拜伏於地,抽泣道:“犬子一時胡塗,犯下欺君罔上之大罪,百死難贖其罪矣!幸得陛下寬宏,準其戴罪建功,自當竭儘儘力幫手雄師攻破平穰城,以獲得重歸故鄉之機遇。為此,即使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吝!吾長孫產業然算不得英烈,可世世代代從未有貪恐怕死之徒,願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己!”
這也就是當著長孫無忌的麵前,如果換了旁人跑到他跟前說淵蓋蘇文要求媾和,他能一腳將那人踹出門外去。
但是正如李二陛下所言,淵蓋蘇文或許隻是誤打誤撞,卻恰好一下子撞在了大唐的軟肋上。
“喏!”
媾和之首要,便是兩軍或是勢均力敵,或是兩邊喪失太大難覺得繼。現在唐軍占有絕對上風,用不了幾天便可直抵平穰城下,這等環境之下,唐軍如何肯放棄上風,轉而媾和?
此言一出,李二陛下與李績儘皆渾身一震。
李二陛下卻擺擺手,看著長孫無忌問道:“輔機但是有何要事?”
並非他們兩個的計謀素養不敷,冇有想到這一點,而是決不以為淵蓋蘇文能夠曉得數萬裡以外的河西、西域之情勢。
而西域之地,更非一片淨土。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剛烈霸氣、寧折不彎,乃至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剋意進取百折不撓,寧肯粉身碎骨,亦不會畏縮半步。
兩人躬身報命,然後一左一右坐在李二陛下下首,長孫無忌伸手拿起案幾上的茶壺斟茶,李績則捧著信箋,逐字逐句的細心旁觀。
吐穀渾背叛,發兵犯境河西,關中兵力匱乏,房俊隻能帶領半支右屯衛出鎮河西諸郡,抵抗叛軍攻伐。
這等伉儷情深呈現在覺得帝王身上,實在可貴……
萬一咱這條小命搏命了,一轉眼兩國卻又媾和了,那豈不是白死了……
就算淵蓋蘇文發揮狡計又能如何?
想一想,文德皇後故去已經十餘年了,卻還是能夠使得李二陛下不顧被本身的前半子叛變,不顧朝廷法度,做出準予長孫衝戴罪建功之決定。
他天然明白長孫無忌所言之事理,隻不過他肯本不信賴淵蓋蘇文會有一絲一毫的媾和之心。若與之虛與委蛇,不免使得軍心擺盪,畢竟對方有投降媾和之意,軍卒不免便泄了心氣兒,打起仗來不再那麼悍不畏死。
李績與長孫無忌儘皆沉默,明白李二陛下所指乃是西域與河西。
擺佈都將近媾和了,誰還會去冒死?
李績沉默不語。
李績失聲道:“如何能夠?”
這回連長孫無忌也略微點頭,感覺很有事理。
待到李績看完,將信箋放在案幾之上,李二陛下才呷了一口茶水,問道:“懋功有何觀點?”
看著長孫無忌一掃昔日的頹廢,神情之間多有鎮靜鼓勵,心底不但測度,這是碰到了甚麼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