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5章 置身事外[第2頁/共3頁]

獨孤校尉想了想，感覺祖父直言很有事理，便問道：“那孫兒便奉告宇文節，令其速速退去？”

這老者身上裹著厚厚的皮裘，用小杯子一口一口的呷著酒，耷拉著眼皮一聲不吭。

他續道：“但是眼下，事情卻變得截然分歧。長孫衝被捕，侯莫陳虔會阿誰老東西也被囚禁，一世清名付諸流水，這等環境之下各家卻並未偃旗息鼓，而是持續停止兵變之打算，可見必定是長孫無忌已然潛返關中，暗中主持大局。他敢潛返關中，必定是遼東軍中產生龐大變故……遼東劇變，數十萬雄師軍心不穩，如果長安再變了天，民氣機進慾壑難填，這股浩浩大蕩的兵變怕就不但僅隻是為了廢黜東宮，到阿誰時候，兵勢如水，浩浩大蕩，誰又能禁止得了？”

內心話隻說了一半。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跟關隴各家一起冒險？

城頭上的兵卒溫言，抬眼看了看遠處風雪當中人影幢幢，不敢多言，從速回到城樓以內。

“哼哼，不當？不當就對了！”

他眼皮都不抬，呷了一口酒，問道：“可知其身後另有亂民？”

獨孤覽哼了一聲，關上窗戶，回到桌子旁坐好，淡然道：“這又有何希奇？畢竟，我們關隴門閥乾這類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遵還是理，長孫衝與侯莫陳虔會兩人前後被東宮節製，關隴門閥群龍無首，此次兵變尚未開端便即短命，各家集合起來的私兵、死士都該當儘早散去，而後想體例消弭此次的卑劣影響，即便不能與東宮修複乾係，亦應當想體例向陛下息怒。

守城校尉乃是獨孤家後輩，身份崇高又是這開遠門守將，現在卻束手立於桌旁，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名老者身邊。

關隴門閥大多出身於鮮卑，崛起於北魏六鎮，祖祖輩輩於塞外蠻胡作戰，經曆最為艱苦、凶惡的環境，養成了不畏艱钜、不懼六合的堅固脾氣。這本是功德，但是恰是這類上不平天下不高山中不平人的脾氣，使得關隴門閥貧乏對於皇權的畏敬，隻信賴本技藝中的力量以及權勢。

夜色當中，彷如有一頭猛獸冬眠在六合之間，動輒可吞噬城闕，毀天滅地。

他對獨孤校尉說道：“老夫本日之以是親身在此坐鎮，就是怕你犯了錯做下胡塗事，這件事，我們獨孤家不能持續摻合了。西魏之時能夠支撐宇文覺改魏為周，北周之時亦可力挺楊堅受禪立隋，隋末之時也能扶助李淵代替大隋……但是眼下的大唐卻與以往截然分歧，亂世來臨，百廢俱興，億萬黎庶安居樂業。這個時候如果做出那等動亂社稷導致烽煙到處的事，將會遭到天下人鄙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荀子早已堪破世情。如果關隴這回儘情妄為，必將遭到天下人的反噬，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