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2章 各有算計[第1頁/共3頁]

“嗯，去吧，吾這就入宮商討和談細節。”

一陣長歎短歎。

宇文節疾聲道：“家主，進退之間，存亡之道，你我倒是無懼存亡，可闔族高低、子孫後代，莫非您也能揹負起讓他們淪為賤民之風險？”

不然何需持續增兵？

一旦產生變故，逃無可逃，隻能死戰關中，非生即死。

見到宇文士及沉吟不語，宇文節疾聲彌補道：“更何況李積駐守潼關，既不進入關中也不退出關外，就那麼死死的掐著出入關中之咽喉，許進不準出。向西的門路則被右屯衛緊緊占有，更有安西軍數千裡馳援兼程而來。北邊火食希少、門路難行，如局勢產生不測，難不成關隴門閥衝要出雁門關，重回代北故鄉？南邊秦嶺橫亙，岑嶺聳峙、深壑縱橫，乃不成超越之通途。現在的關中對於關隴門閥來講，已經是一塊死地……”

宇文節卻點頭道：“不能將長孫渙救援返來。”

太極宮內尚且如此，烽火苛虐之下各處瓦礫，長安城外又是多麼模樣？

固然長孫渙犯下謀逆大罪不得不逃亡天涯，但誰都曉得那纔是長孫無忌最為寵嬖的兒子，曾經付與無與倫比的厚望。即便現在在不能步入宦途，但長孫無忌豈能將其捨棄？

宇文士及坐在厚厚的毛氈上，蹙眉問道：“到底何事？”

“嗯，”

自古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如此之多的軍隊叢集於長安周邊，更有關外門閥的私軍進駐關中，想讓他們遵紀守法、與民秋毫無犯的確難如登天，這一場兵變不但使得長安城這座天下第一恢弘繁華的帝都毀於一旦，更使得關中百姓蒙受一場水深熾熱之災害。

宇文節奔馳而至，飛身上馬，沉聲道：“家主，吾有要事相商。”

宇文士及斑白的眉毛掀動一下，旋即輕歎一聲，喟然道：“吾又豈能不知這般環境？隻不過我們關隴同氣連枝數百年，一旦墮入分裂，各自為政，必將被山東世家、江南士族群起而攻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何況一旦關隴分裂，這場兵諫必敗，輔機天然首當其衝。旁人或許另有活下來的機遇，輔機卻隻能給長孫家陪葬……吾與輔機訂交平生，固然算不得情投機合、高山流水，卻也算是守望互助、相互幫扶，現在怎忍心親手將其推入萬劫不複之深淵？”

宇文節早有籌辦，決然道：“死力促使和談達成，即便東宮都要求過分一些，也要聯絡其他門閥給趙國公施壓，迫使他承諾。若其一意孤行，執意不肯，乃至持續攻打太極宮，則與其劃清邊界，不相為謀。”

成果弄至本日這般擺佈難堪、騎虎難下。

一起奔馳，堪堪在承天門外追上了宇文士及。

微微細雨之下，烽火紛飛的太極宮彷彿也規複了昔日裡的寂靜厲穆，隻不過沿途所見之屋倒牆培植垣斷壁，倒是再不複往昔之嚴肅繁華。這座帝國當中樞、君王之寢殿，曆經烽火以後滿目蒼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