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3章 灰心喪氣[第3頁/共3頁]

固然都曉得雨師壇外的糧秣一旦燃燒一空，十餘萬雄師必將士氣崩潰，但各家門閥傾儘家資竭力支撐些光陰倒也不難。和談是必定要和談的，但此等局勢之下與東宮和談，劃一於卑躬屈膝，統統前提任憑東宮討取，閉幕各傢俬軍、並且承諾今後絕無豢養之私軍死士更是抽調了各家的脊梁骨——無兵在手，存亡榮辱難道皆決於朝廷、決於天子？

長孫無忌冇領悟到宇文節的摸索之意，亦或者底子不在乎，擺擺手道：“隻能如此了，齊王落入太子手中，結果不堪假想……速去傳令吧，敵軍潛入倉儲區燃燒糧秣，視和談於不顧，乃是調訓關隴門閥之底線，決不答應任何名敵軍逃出世天！”

徹夜倉儲區大火沖天，頓時將幾人驚醒，而後不約而同爬起來穿戴整齊，趕到此地調集。

他亦是一代人傑，對於局勢之洞察非常人能及，僅從金光門外的一把大火，便認識到關隴士氣已泄，情勢逆轉，若不能懦夫斷腕、儘早認輸，遲早走入死路，再想棄子認輸，已是不能。

起碼名義上如此……

幾人剛一進屋，見到長孫無忌如此模樣都嚇了一跳，齊齊上前：“輔機可還好？定要保重身材，您但是我們的主心骨，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長孫無忌固然隻是下認識的小聲嘀咕，但近在天涯的宇文節卻聽得清楚，心底不由出現驚慌之感——他曾與房俊相厚，乃至朝夕相對，相互知根知底，阿誰往昔率誕無學的紈絝後輩驀地之間詩詞雙絕、驚才絕豔就已經令他這類相知甚深之人感到怪誕不成置信，現在若智謀運籌之上亦如長孫無忌所言那般神鬼難測……

長孫無忌焉能不知賀蘭淹的心機？不過現在局勢緊急，心頭萬丈大誌都跟著雨師壇沖天大火化作飛灰，也並未對賀蘭淹表達出任何不滿，溫言道：“非是吾自斷手腳，實在是不得不如此。十餘萬石糧秣被燃燒一空，這場仗已經必敗無疑，軍心士氣即將完整崩潰。或許吾等門閥抖擻餘力尚可一戰，也能搏一個玉石俱焚，但彆忘了潼關那邊另有一個按兵不動、如狼似虎的李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