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2章 以退為進[第2頁/共4頁]

不過到底是年紀大了，此等吃法腸胃受不住，兩人都隻是淺嘗輒止，讓侍女將火鍋、菜肴撤下，沏了一壺茶，屏退酒保，靠在窗前飲茶。

但不知從何時起，本來那些虔誠之士逐步變得與他離心離德，大要上還是尊奉崇拜，背後裡卻各自打起了小算盤，拉幫結派、各謀私利。

那東西固然提神醒腦效力很好，但明擺著是透支身材，以往陛下隻是偶爾奉侍，身材尚可接受，但比來能夠是壓力太大，服食的間距越來越短，有些時候常常一日裡要服食三五次，這萬一出了甚麼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他對房俊的手腕有些害怕，本身好不輕易坐上這個侍中的位置，隻想著忠心任事、勤懇施政，不肯牽涉進房俊以及易儲之事。

李二陛下自書案後起家，踱步來到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外襲黑的夜幕當中大雨淅淅瀝瀝，隻感覺滿心煩躁。

在劉洎看來，房俊與李靖這一行動不啻於一記狠狠的背刺，畢竟當下易儲風波狠惡，這個當口兩人即便是主動請辭試圖消弭掉陛下對東宮的戒心，從而儲存太子的儲位，最不濟也能保全太子性命……可誰會信賴？

這件事對於李二陛下名譽打擊極大，在他看來就該當從速采納，然後減輕封賞，以撤銷外界之質疑。

劉洎喉嚨動了動，心說我能如何看？我敢如何看？

隻得說道：“衛國公、越國公二位皆乃國之勳臣，軍功赫赫、聲望高貴，國之柱石也。不管此二報酬何一同上疏請辭，陛下都不該允準，反要賜賚封賞、倍加恩寵，以示尊榮。”

眾叛親離啊。

以陛下對名譽之看重，豈能不大發雷霆？

“喏。”

蕭瑀舉杯敬了劈麵的岑文字一杯酒，飲儘以後唏噓道：“年紀打了腸胃不可，實在不該饞嘴吃這個。”

不但朝臣與他離心離德，連身邊的內侍都不聽話了？的確混賬！

很久，李二陛下才吐出一口氣，緩緩問道：“這件事，劉侍中如何看？”

書房內一盞燈燭，燭影搖擺，李二陛下端坐在書案以後，久久不動，沉默不言。劉洎站在書案前，躬身以待，一身大汗，屋內凝重的氛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內心俄然感覺還不如陛下雷霆大怒的發作出來。

宋國公府上，窗外大雨如注，一個銅火鍋放在桌上獨孤傲孤冒著熱氣，羊肉的香氣四溢。

李二陛下扯著臉，不悅道：“朕平生行事奉天承運，何懼流言非議？此事毋須你插手，遵循叮嚀去辦便可。”

王瘦石躊躇了一下，躬身道：“陛下，時候已經不早，何不沐浴以後寢息，這些公事待到明日措置？丹藥雖好，但不能常服，恐有損臟器。”

但現在李二陛下叮嚀他不準封駁，劉洎卻糾結躊躇，很久以後為莫非：“陛下明鑒，此前撤去越國公兵部尚書、右屯衛大將軍之職，已然引發朝臣不滿、言論嘩然，坊市之間很多人鼓吹此乃‘亂政’，對陛下有諸多非議，眼下若準予越國公與衛國公的請辭，恐怕會被外界視為打壓功臣，對陛下之名譽有損，還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