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2章 局勢緊迫[第1頁/共4頁]

高士廉不置可否。

楊廣丟了大隋江山，不免落下百世罵名，但是與“昏聵”有何乾係？

手裡拈著茶杯，笑道：“江南如畫，代有人傑頻出，吾等當然曾經風景無窮，遲早也得激流勇退，終歸於一抷黃土、神魂消逝……功名利祿、權勢繁華，實則是人生最大之監禁，若不能予以擺脫，可貴安閒。”

畢竟以李積的權勢、職位、功勞、權勢，足以引領山東世家的偏向與態度，就算統統山東世家站在一處，也要以李積馬首是瞻……

高士廉臉上已然出現老年斑，皮膚亦鬆馳老化，鬚髮皆白，龍鐘之態儘顯，但精力還算健旺。

程咬金也未幾言，聞言當即點頭：“老臣服從。”

高士廉不覺得然，哂然道：“這天下事他的天下，他情願如何弄，那便自去弄便是，亂與穩定，吾等身為人臣那裡管得了？休說現在老夫早已致仕、不問政務，即便是當年，也向來不已挽救天下萬民為己任。”

殿上群臣哪一個不是人精？

“家國天下”不過是說出來好聽罷了，一旦與切身之好處牴觸，誰會當回事？

蕭瑀與高士廉對坐，先呷了一口茶水，繼而才感慨道：“此等餬口，吾早已不知神馳了多久，隻歎身在宦海、身不由己，經常扼腕嗟歎，申國公這般優遊林下，實在令人羨慕。”

越是走到更高位置的人，便越是拘束太多，恩德、情仇、權勢、君主、子孫、家屬……有些東西放不下，有些東西不能放。

高士廉沉默。

隻得直言道：“魏王桀驁，剛愎誇大，固然不至於如坊市之間鼓吹那般肖似楊廣昏聵無道，卻也非似人君。”

所謂的“昏聵”，不過是世家門閥冠以之藉口粉飾各家起兵之究竟，若不將隋煬帝鼓吹似“夏桀商紂”普通的昏君，那麼天下門閥群起而逐鹿又那裡來的精確性、合法性？

以是他不等高士廉說話，直接道：“公子現在身在漠北彈壓薛延陀餘孽，可謂勞苦功高，顛末這番曆練，想來心機才氣皆有所進益，也該是時候調回長安直入中樞，承擔更重之職責。”

朝會散去，蕭瑀麵色陰沉的快步走出宮門，坐上等待在此的馬車，直接驅車前去申國公府。

此中進退之間所糾葛之好處連累甚廣，豈能隨心所欲？

看上去江南、山東兩地門閥都已經站在晉王那邊，但身為山東魁首的李積卻沉穩溫馨得過分，坐在殿上一言不發，顯得尤其詭異。

蕭瑀曉得似高士廉這等境地之人，談買賣的時候反而不能藏著掖著玩弄甚麼“心領神會”，前提籌馬一一擺出來纔是端莊。

曆朝曆代舉凡為了儲位爭奪不休的時候，大略都是名份不決或者難以服眾，儲位隻要一個，能夠坐上去的也隻要一小我，但卻讓更多人生出“我上我也行”的錯覺，從而滋長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