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3章 驚變(上)[第3頁/共4頁]
沉吟很久,方纔用力兒揉了揉臉,長長吐出一口氣,失魂落魄道:“本王乃父皇嫡次子,太子被廢,該當本王順位擔當……何況本王名聲極佳、聲望卓越,這幾年廣修書院、創辦教誨,天下不知多少人嘉獎嘉許,為何父皇視而不見,反而選定一無是處的雉奴?”
正自愁眉不展、擺佈難堪,有內侍入內奏秉,說是申國公覲見。
雉奴當然聰明,但脾氣綿軟、過於隨和,較之太子也不遑多讓,如許的人怎能殺伐定奪,做好天子?
即便他現在發誓,但他本身都不信賴他日能夠善待太子與雉奴,又如何讓父皇信賴?
高士廉的資格、身份、職位,天然不會在李二陛上麵前拘束,笑吟吟跪坐在其劈麵,隻不過比及李二陛下將內侍斥退,親手執壺跟他斟茶之時,方纔誠惶誠恐:“老臣當不起!”
……
樓下俄然一陣短促腳步聲,未幾,一個內侍快步上樓,來到兩人麵前,疾聲道:“啟稟殿下,方纔太極宮傳來動靜,陛下措置政務之時俄然眩暈、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高士廉隻能微微躬身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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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言以對。
作為東宮派係的柱石,又曾是統兵大將,與爭儲之皇子來往密切,是任何一個天子的大忌。
“喏!”
他想不通。
這預示著李二陛下決計已定,易儲迫在眉睫……
誰曉得這些人會否再度重歸於李承乾麾下,助其掀起兵變,廢了他這個天子代而取之?
任誰都看出貳心底的絕望與不甘……
但即便能夠逼著父皇立他為儲,異日父皇殯天、他李泰即位以後,如何麵對太子李承乾?
麵對房俊詰責,李泰沉默無語。
便是程咬金那等貞觀勳臣,平素深受李二陛下信賴,普通與晉王相會之時也儘量躲在背後,不敢光亮正大示於人前……
但這是挑選儲君啊!
雉奴之前在尚書省曆練,平平無奇、泯然世人,厥後去往兵部任職,更是在房俊壓抑之下唯唯諾諾,看不出半分冷傲才調。
……
大局已定,天然毋須太多顧忌。
房俊略作沉默,將手抽回,輕歎一聲,道:“殿下此言……本身信賴麼?”
此前各種跡象,已經顯現出山東、江南兩地門閥皆有完整倒向晉王之征象,眼下萬眾諦視標宿衛京畿之職落到山東一派的程咬金手中,預示著晉王一係氣力暴漲,而陛下的情意昭然若揭。
房俊將糕點眼下,喝口茶水,歎了口氣,無法道:“殿下又何必明知故問?”
李二陛上麵色馴良,不顧高士廉的謙讓,給兩人麵前的茶杯當中斟滿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