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一個承諾[第3頁/共4頁]

劉自眉毛一挑：“聖天子在位，代彼蒼牧守人間，九五至尊、天下共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程咬金也不挽留，拱手道：“那就奉求了劉中書了，如若事成，算吾左武衛高低記你一小我情。”

之前烹茶之術被視為高雅之物，販夫走狗不得享用，意味著身份職位權勢；現在茶葉早已走進千家萬戶，即便最低等的腳伕也能在閒暇之餘喝上一碗低等的劣茶，茶葉早已不是職位的意味，但卻給房俊以及天下的茶商賺取瞭如山似海車載鬥量的財產，給帝國締造了無以計數的稅賦。

劉自有些獵奇，道：“盧國公您手握重兵，又是貞觀勳臣，時至本日還在朝中掌權、掌兵的貞觀勳臣可冇幾個了，可不是誰想動您就動得了的。再者說，陛下之刻薄世人皆知，您固然對陛下有所不敬，但自始至終都未曾真正有過半分謀逆之舉，陛下又豈會對你心生恨意，待到將來秋後算賬？鄙人官看來，您有些多此一舉。”

帳內將校儘皆打動，紛繁出聲：“大帥……”

再者說來，即使陛下現在應允，將來誰知會否懺悔？即使陛下不懺悔，將來的天子呢？

他指了指這帳內一眾將校：“吾一人之榮辱事小，不敢以此與陛下談前提，可此事攸關這些跟從吾多年的袍澤手足之性命出息，豈能含湖視之？陛下不究查吾之所為，不代表旁人不會借吾等之人頭行恭維之事，唯有陛下公開承諾既往不咎，才氣確保這些人之安危出息。”

一語雙關，淺白易懂……

他起家道：“下官明白了，這就反回長安向陛上麵稟，定會儘力促進此事。”

程咬金哈哈大笑，一邊讓人奉茶，一邊說道：“劉中書何必謙善？現在宋國公垂老邁矣，早該退位讓賢，英國公脾氣澹薄，不大理睬朝中事件，您這位中書令上承陛下之詔命，下啟百官之政務，可謂朝中第一人，咱老程今後可很多多希冀您關照啊，哈哈。”

無異於埋下一個隱患，殊為不智……

他的確惶恐，那個不知程咬金的脾氣？滿朝文武當中，公認最難打交道的就是程咬金、房俊二人，前者被稱作“混世魔王”，隻占便宜不虧損，後者被稱作“棒棰”，吃軟不吃硬，而這兩人的共同點便是翻臉如翻書，越是對你笑容滿麵，翻起臉的時候就越是不講情麵……

世上隻要天子降恩，何曾有臣子向天子要一個承諾？

“哎呀呀，劉中書現在官運亨通、執掌天下文宗，更是陛下肱骨之臣，可謂是位高權重、東風對勁，何故屈尊來到咱這粗鄙之地？蓬蓽生輝呀，哈哈！”

這是大不敬。

就算陛下再是刻薄、再是軟弱，那也是帝國之主，豈能任由臣子誹謗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