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風急雨驟[第3頁/共4頁]

瓦罐不離井沿破，將軍不免陣前亡，身為甲士，為國交戰馬革裹屍乃無上光榮，早已將生存亡死淡然視之。但前提是在保護國土、保境安民的根本上，如眼下這般一個冉冉升起的將星卻折損在內戰當中，殊為可惜。

李承乾沉默不語，我也想殺，但如何殺？

另有現在陣亡在關中的那些縱橫邊陲橫掃遼東的驕兵悍將們，死得毫無代價……

男兒平生鬥爭所謂不過建功立業、封妻廕子，而現在他功成名就，家業妻兒反倒成為他的束縛，再不能如以往那般為了追隨心中誌願稱心存亡……

並且這混世魔王膽小包天，冇甚麼是他不敢乾的……

曾多少時，他也曾這般血脈賁張、豪情萬丈，從不將存亡榮辱放在眼內，認定精確的事情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改其誌，現在卻早已利慾薰心，背叛了當年金戈鐵馬橫掃天下的剋意張揚。

中書令劉自渾然不顧文臣身份，好似販子匹夫普通破口痛罵：“程咬金這是要乾甚麼？用兵數萬，皆乃大唐軍隊當中戰力第一等的驕兵悍將，在遼東橫行千裡所向無敵，現在卻按兵不動坐視叛軍長驅直入奔襲長安，其行與謀逆無異！陛下，當誅此獠！”

人家不衝進長安將我殺掉就不錯了……

他當然不會同意房俊率軍出戰，倒不是以為房俊難當大任，而是現在朝野高低的局勢動亂不安、瞬息萬變，冇有房俊坐鎮玄德門宿衛宮禁，他連覺都睡不著……

真正可駭的是內部的仇敵，隻因當初父皇多次有易儲之情意，導致他這個名正言順、大義地點的天子被很多人瞧不起，宗室以內絕對不會隻要李元景、李治對皇位生有覬覦之心，一旦機遇來臨，那幫傢夥必定反戈一擊，嘗試著可否坐上皇位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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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進達順服了程咬金一輩子，心中當然不忍，但也曉得現在賜與晉王壓力讓晉王放過梁建方一命後患無窮，程咬金背叛天子歸順晉王所支出的代價極大，又豈肯在這個時候給將來埋下隱患？

程咬金坐在藏經樓裡喝著熱茶，聽著牛進達彙報軍情，聽到梁建方既未退走避禍、更未歸附晉王，而是帶領麾下三千將士堵住杜曲與右候衛決死一戰，麵色沉默，很久無言。

沉默很久，牛進達遊移著問道：“是否需求給晉王一些壓力？”

程咬金瞪眼睛：“你是大帥還是我是大帥？軍機大事豈能對你一一奉告？你隻需聽令而行便可，哪來那麼多的獵奇心問東問西，冇大冇小！”

而李承乾對他無與倫比的信賴、正視，他也能淡然處之。

刑部尚書張亮建議道：“叛軍氣勢洶洶，關中各地又多有與之暗通款曲者，微臣覺得該當將其阻擊於長安以外，且不成使其攻伐長安城池。如此，不但要調派精銳軍隊予以反對，更要擇選一員大將才氣勝任，微臣保舉越國公率軍趕赴神禾原，先一步安插陣地，以逸待勞，將叛軍完整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