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九章 儒學是個小姑娘[第1頁/共4頁]
彼時儒家自我閹割、曲節媚上,恰好擁戴君王統治天下、安寧民氣之戰略,遂賣與帝王家。
顏師古翻了個白眼,吃了口糕點,慢悠悠道:“我五十歲的時候便從心所欲、不逾矩,任何法則都不看在眼中。可比及了七十歲,卻驀地發明之前以是為的不逾矩,實則從未離開端方之範圍,更向來未曾隨心所欲。”
驪山呈現一道異景,一輛搭載著車棚的牛車經常浪蕩在山嶺溝壑之間,漫無目標的到處亂逛,一旦碰到升溫的暖棚便會停下,然後兩個身穿錦袍、鬚髮皆白的老者便會從車廂裡下來,走入暖棚。
又是人運又是國運,總不會無的放矢吧?
爐火燃起,水壺安排其上,又將幾樣糕點、堅果放在亭內石桌之上,便被兩位老者擺手斥退,站在幔帳以外束手而立。
顏師古笑道:“那倒是不知,若我顏師古大奸大惡、與國有罪,陽壽已儘卻再續朝氣,自是國運變壞。若我顏師古與國無益,存亡榮辱能夠與國運拘束,那天然便是國運變好。”
戰國之世,百家爭鳴,何故到了最後隻餘下儒家燦爛當世,餘者或完整泯冇、或苟延殘喘?
孔穎達點頭:“固然你這小子一輩子冇甚成績,未曾建功也未曾立業,但是對於大唐文學來講,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正麵影響的。”
顏師古正色道:“當今之天下,正麵對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海內外洋、六合八荒,正可謂日新月異,大唐之兵鋒橫行寰宇,四海之錢帛堆積九州,吾等不能坐失良機、踟躇不前啊!”
但奇特的是,當精力臻達某一種高深之境地,是的確能夠在某一刻感知到那種洞徹六合、貫穿古今之觸覺。
顏師古放下茶杯,上身微微前傾:“自那以後,宿疾全消、身強體健,”他撥弄一下束冠之下的頭髮,表示道:“瞧瞧,髮根都變黑了……”
一人之纖細,卻可牽動一國之氣運。
顏師古跪坐在墊子上,喝著茶水,目光湛然:“某一日我俄然心生感悟,倘使我當時未能沉痾,必然隨太宗天子東行,也必然會死在路途當中,當時我的宿命,我感知獲得。”
一場龐大的風暴已經在醞釀,一旦發作,不但囊括天下,更會拖延日久。
他指著遠處山坡模糊可見的暖棚:“放在以往,你可曾想過會有此等高產之作物遍植各地?倉廩足而知禮節,越來越多的人吃飽飯,天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尋求精力充足,如果吾等儒家不能與時俱進、主動進取,或許有朝一日便會如百家爭鳴以後那些逐步落寞的學派一樣,被滾滾向前的海潮沖毀、泯冇。”
孔穎達看著他。
顏師古道:“以往之中原在於大一統,故而我儒家之核心不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現在之大唐,舉國撻伐、戈矛向外,統統人都在主動開辟番邦異域之好處,故而我儒家之核心,當在於‘內聖而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