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四章 人性善惡[第3頁/共4頁]

本來如此。

皇後不成能不知這等端方，卻偏要保舉沈婕妤充當四妃之一……是在摸索本身，還是以進為退、意欲完整壓抑沈婕妤，使其永無躍升之但願？

四妃與皇後共掌後宮事件，可謂“副皇後”，不但要得天子之歡心，更要有高貴之品德、薄弱之家世，豈是戔戔一介婕妤一夕侍寢便可連越兩級、充位此中？

城樓之上，白髮蒼蒼、老態龍鐘的楊師道一身甲冑，手扶著箭垛向下張望，見如此盛況，忍不住嗟歎一聲：“人道之劣，彷彿與生俱來，最是見不得彆人好，如果有人比本身慘痛，常常心生愉悅。”

並未順服皇後之意升任四妃之一，卻又將其升任間隔四妃一步之差九嬪之首……

此之謂“儒皮法骨”……

李承乾蹙眉看著遞到麵前的一盅燕窩，盅盞如玉、纖手素白，清楚是他身材所亟需之營養，卻反而望之慾嘔。

房俊負手立於其身側，也俯瞰著天街上行人會聚、人頭攢動，淡然道：“善惡之間，本無絕對，舉人之善性，養而致之則善長，舉人之惡性，養而致之則惡長，然其善惡豈能隨心所欲？故而以律法束縛世人，使之曉得甚麼可做、甚麼不成做，以法衡量，懲惡揚善罷了。”

李承乾拿著羊毫看著麵前奏疏，耳中環佩叮噹之聲消逝，忽地歎了口氣，丟下羊毫，隻覺心煩意亂。

天下至尊，看似言出法隨、金口禦言，實則完整不是那麼回事兒。

唐承隋製，後宮有皇後、四妃，合稱“後妃”，又有九嬪，可與四妃合稱“妃嬪”，再有二十四世婦，此中婕妤、美人、秀士各九人，亦有八十一禦妻，九嬪、世婦、禦妻，合稱“嬪禦”，此之天子以後宮名分。

乃至連後宮都不消停。

皇後蘇氏將燕窩放在茶幾上，瞅了李承乾一眼，輕聲細語道：“臣妾另有一事，拿不準主張，請陛下定奪。”

可有些時候仁慈並不能帶來從命，酷烈才氣。

格物致知、軍製竄改、特彆是外洋龐大財產急劇湧入所形成了全部社會層麵的狠惡竄改，早已不是他們這些飽讀儒家文籍的老者所能瞭解，他們的治國理念早已被完整掀翻，丟進汗青的渣滓堆。

回身走進城樓。

他是真的驚駭，萬一李積、房俊對他不滿，乾脆逼著他禪位太子、當一個太上皇關在大明宮裡榮養，他該何去何從？

“臣妾辭職。”

“人間之事，從無絕對，既無絕對之對、亦無絕對之錯，更無絕對完美之軌製。吾等活在當下，就要從當下之局勢解纜，做出無益於當下之決策，而不是抱守著祖宗的成例一成穩定，比及將來局勢竄改，本日之決策不能適應將來之生長，亦當有所竄改。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纔是經世治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