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六章 嚴厲懲罰[第3頁/共4頁]

孫處約捲上詔令，問道：“諸位是否要求驗看詔令之真偽？”

蕭瑀微微躬身，雙手接過詔令，展開一目十行，看過以後喟然一歎，目光卻並無多少波瀾，淡然對幾名考生道：“陛下詔令，經過中書製定、門下考覈，規製無誤、內容詳確，不成變動。”

考生們紛繁鼓譟，特彆是陸彥遠滿臉震驚、不成置信，當下，所謂的主謀非他莫屬，遵循詔令之懲罰不但他此生功名一朝成空，尚要追溯三代以上、追毀出身以來筆墨，下延三代、打消科舉測驗之資格，對於一個誌存高遠的士子、繁衍於江東的士族來講，比殺頭還要嚴峻十倍、百倍！

天下，是士人之天下，是門閥之天下。

孫處約擦了一把額頭汗水，氣喘籲籲。

孫處約上前與蕭瑀、高侃低聲商討幾句，而後環顧四週考場，大聲道：“因事出不測，故而這場測驗延時一個時候，望諸位考生埋頭滌慮、用心測驗！”

看著麵前一眾做出氣勢昂揚模樣、實則惴惴不安的考生，高侃目光傲視，大喝一聲：“監察禦史安在？”

可如果孫處約身負詔令，則可頓時對肇事考生予以定奪。

即便是方纔壯誌激昂、堅毅不平的考生們，也不免嚴峻起來。

一眾考官返回考場，連聲嗬叱，將測驗規律穩定下來。

“刑不上大夫”或可衍生多種解釋，但官員、士人個人享用特權乃不爭之究竟。

近似“除名勒停”“追毀出身以來筆墨”等等都是前所未有之獎懲，所針對的便是文官。在以往，文官如有出錯，隻要不是謀逆等大罪，常常罰酒三杯、自請致仕，便不了了之。歸鄉養望，等候政局變幻，一旦局勢無益，便可重新複出。

孫處約見其情感衝動，蹙眉道：“測驗之前，我已對考場規律三令五申，汝等知之甚詳。考題乃中樞所製，集結了中樞宰相、天下大儒，非某一人專斷專行，你有甚麼可抗議的？既是中樞所為，便是國度定製，豈能因汝等心胸叵測之輩鼓譟喧嘩便打消廢黜？詔令公佈，當推行不悖，又豈會因你喊冤叫屈而朝令夕改？”

“必定是汝等奸佞，欺君罔上、假傳詔令！”

“下官在此，不知將軍有何叮嚀？”

賀默、朱垣等人上前，意欲檢察詔令。

可現在，各種特權一去不複返，特彆是終究“三代直係支屬追毀出身以來筆墨”，即是燒燬其統統官身、升遷記錄、任職考評，直接辭退出士人階層，再不能享用諸如退隱、減免稅賦等等特權。

“讀書人”這三個字不但代表了身份，更意味著特權，由古至今，把持著教誨資本的世家門閥仰仗傳承長遠的文明、強大的經濟氣力、遍及的人脈，將自家後輩推上宦海、把持出宦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