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致仕告老[第3頁/共4頁]

一壺酒飲儘，蕭瑀放下酒杯。

越軟越好……

畢竟論及資格，他遠遠不及蕭瑀，如果蕭瑀臨行之際能夠將多年把握的人脈、情麵儘皆托付於他，才氣使得他獲得文官個人的完整擁戴，有氣力與軍方鬥爭到底。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此儒家之古訓也。

軟一些如何了？

蕭瑀搖點頭，淡然道：“陛下好大喜功也好，彆有算計也罷，吾等既然為君之臣，自當忠於王事，千萬不敢陽奉陰違，這件事是順其天然便可。”

但是在劉自看來，這是“仁君”之標榜，卻非是“明君”之所為。

這是他的殺手鐧，他不信蕭瑀感受不到測量田畝對於世家門閥的龐大威脅，固然臨時不知陛下企圖安在，但既然攸關到世家門閥賴以儲存的天量地盤，如何能夠忽視粗心？

貪婪不敷，此之極也。

但是自西漢免除百家、獨尊儒術以來，這一項禮法又有幾個朝代推行不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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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曉得自家郎君獲得陛下寬恕闔家無憂，且平白得了禦賜的國公爵位，巴陵公主的心機反而從存亡存亡轉移到房俊此舉之企圖上，既然房俊幫著自家郎君洗脫罪惡，更獲得天子賜賚的爵位，是否代表著房俊並不籌算耐久“兼併”本身？

貞觀十八年的第一場雪，或許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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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冷靜喝酒，氛圍略有沉默。

但是她又能如何辦？

蕭瑀喝了一杯酒，感受著溫熱的酒水穿喉入腹暖意融融，吐出一口酒氣，道：“老夫曉得你內心對陛下之‘仁’不覺得意，究竟上很多人都以為陛下是以‘仁’在粉飾他的‘軟’……但是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誰會不但願有一個‘軟’一點的君主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與其犯下一點錯誤便被予以嚴懲，何如君上能夠寬縱赦免、既往不咎呢。”

劉自蹙眉，擁戴道：“確切如此，謀反乃十惡之首，乃不赦之罪。但是陛下卻能夠網開一麵，仁厚之心燦爛千古，‘仁和’之號，實至名歸。”

“仁”的彆的一層意義，一定不是“軟弱”……

即便最為抉剔之人，也不可否定李承乾在持續兩次兵變以後所揭示出來的刻薄漂亮、廣漠胸懷，撤除在兵變前後死去之人，未曾對任何一人判處斬立決之刑。

可如果軍方當權，文官皆被壓抑，誰還能顧得上他這個遠在江南的老下屬？

有些傷自負是如何回事……

但是光陰荏冉、工夫如梭，時至本日身軀老朽，卻要以此等熱誠之情勢貶斥回籍，平生功名付諸流水，乃至臨行之際，竟然隻要一個彆故意機的劉自前來相送，以往部屬同僚一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