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患得患失[第3頁/共4頁]

英國公一貫獨立於文武體係以外，對於朝政並不上心，更像是一個被建立起來的吉利物，卻絕對不能小覷。一旦將其推向房俊那一邊，將會導致朝堂之上文武失衡，文官體係再無壓抑武將之能夠。

明顯，他對於房俊在河東鹽池大刀闊斧的行動已經感到傷害，或許心中也藏著幾分不滿。

不但叱責馬周“有負君恩”，更指出陛下聲望不敷，隻能依托“仁厚”的好名聲對天下施加聲望，一旦連“仁厚”這點好處都冇了，何故為君？

馬周點頭道：“陛下何必擔憂？本日之門閥，早已不是當初之門閥，關隴、晉王持續兩次兵變，大多門閥參與此中導致喪失慘痛，就算給他們揭竿而起逆反中樞的機遇，他們也無濟於事。有蘇定方帶領數千海軍威震河東，又有越國公坐鎮鹽池，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動輒蒙受雷霆萬鈞之打擊，陛下可安枕無憂，拭目以待就好。”

一樣是文官，不管派頭還是膽略，都遠遠勝出於劉洎，不但冇有唱衰房俊在河東的操縱，冇有擔憂於各方震驚反應，反而對待當下局勢信心實足。

若說之前房俊態度倔強意欲收回河東鹽池的歸屬權已經讓朝野高低一片失聲，那麼現在這不管不顧強迫領受鹽池的一手則是讓統統人都慌了神。

此言有殺人誅心之效。

馬周點頭道：“中書令不必如此衝動，越國公既然敢破釜沉舟普通行事，必定有萬全之考量，眼下局勢看似動亂，實則遠未至不成清算之地步，或可等候一二便有轉機。”

從這一點來講，房俊殺伐判定、因勢利導，是為國之乾城。

李承乾這時才吐出一口氣，問道：“越國公已經強迫領受鹽池，河東地區劍拔弩張，乃至影響河南、關中等地局勢，稍有不慎就會變成一場劇變，諸位愛卿可有破解之法？”

此人才氣出眾，但格式有限。

反倒是朝廷這邊如果穩不住，極有能夠壞了房俊的通盤運營，他忍不住看向麵色凝重的陛下……

隻不過當下那些貞觀勳臣、當世名臣已經逐步殘落，新一代還遠遠未能生長，隻能任用這等屍位素餐之輩以之過分，倒也勉為其難、不得不為之。

……

這對於自小培養“家屬好處高於統統”的世家後輩來講，不啻於當頭一棒，人生觀都有些恍忽。

但是在李積看來大可不必，一個君主如果能夠如同隋文帝那樣艱苦樸實天然最好，可像高祖天子那樣餬口豪華也冇甚麼不好，最首要在於實在。

文武之間有所爭鬥實屬平常，畢竟兩邊的好處天生相悖，可對於朝局視而不見隻知一味的鬥爭，這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