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風雨欲來[第3頁/共4頁]

段寶元從後邊走過來，用一個帕子擦拭著額頭汗水，目光透過窗戶看著繁星殘暴也似的夜空，輕歎一聲：“不愧是房二啊。”

闔城動靜在同一時候會聚於皇城東的府尹衙門，裴懷節握著一個酒杯站在窗前，瞭望著遠處燦爛的煙花充滿夜空，渾然不睬會身後繁忙一片的佐官、幕僚。

裴懷節哼了一聲：“觀其為人行事，固然多有人讚譽其‘義薄雲天’，但並無半分君子溫潤如玉之風，當然算不上小人，卻也差之毫厘。”

這讓裴懷節極其不舒暢，他已經是洛陽本地軍政兩方麵的第一人，現在因為魏王到臨尚善坊之故，卻不得不接管如此周到之盤問，就好似新婦頭上俄然冒出一個婆婆，愁悶之處難以言表……

這還是輕的，一旦人群落空明智產生嚴峻的踩踏事件，包含洛州刺史、河南府尹等等一眾高官大員在內都要蒙受彈劾，輕則怒斥告誡，重則罷官降職。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所謂君子便是品德之表率，行事溫潤如玉遵守普世原則，毫不會跳脫世俗、桀驁難馴。而房俊之行事卻向來我行我素，向來不肯依從宦海法則，常常出乎預感、突破法則，令人防不堪防、措手不及。

這看似很老練，實則對於百姓、民氣以及言論的指導極其首要，更強的一方將掌控局勢的主動。

魏王殿下幾近已經束手無策，即使有大義名分在手又能如何？

洛陽間家占有天時，在極短的時候以內製造大量花燈安排於洛陽城內，較之往年的燈會範圍暴增一倍不止，以此向洛陽城內的百姓宣佈氣力——強龍難壓地頭蛇。

隻要另有轉圜之餘地，決然不會魚死網破。

裴懷節感喟道：“那就由我疇昔拜見一下吧，房二這小我辦事氣勢迥然有異，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好給足顏麵不能使其翻臉，卻也不能過分優容寵遇，其間之尺寸掌控極難。”

……

裴懷節先與魏王見禮，而後又與房俊、阿史那忠見禮，目光在房俊臉上轉了一圈後深深看了阿史那忠一眼，意味深長。

裴懷節飲儘杯中酒，哼了一聲：“還想著給人家一個上馬威，瞧瞧吧，人家順手反擊之能力，那個能當？”

漫天煙花將全部夜空襯著得瑰麗多姿、流光溢彩，全部洛陽城的住民為之震驚、猖獗，紛繁走削髮門、穿越街巷，向著尚善坊會聚而去，想要更近間隔的傳染這一份殘暴華麗。

“本來是裴府尹，佳節之夜該當留在府中陪一陪妻兒纔是，何必前來本王之處？來來來，快請入坐，小酌兩杯。”

這類人是最難打交道的，因為你視之為原則的統統在他們麵前都如同無物，每一次直麵相對之時都難以測度其行事軌跡，知己卻不能知彼，自是事事被動、到處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