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齊人之福[第2頁/共4頁]

李秋狄從速倒了杯涼水喂到華音嘴裡，又低手去取那盅糖水，嚐了一小口，皺了皺眉，轉頭問華珍珍：“是你做的？”

蔣家大宴來賓，這坐席是老早就已經安排好的。蔣少玄惦記取華珍珍這個表妹，天然要將她的坐位安排在老友李秋狄身邊，好成全這對璧人。可恰好李秋狄不解風情，帶了個第三者來，蔣少玄不好拂老友的意，隻幸虧老友的另一側，又生生劈了個位置給華音。

李秋狄將手收回來，隻覺心底翻江倒海，不安到了頂點。他原想著從速處理掉替華珍珍佈菜的困難，是以底子不顧她愛吃甚麼，一股腦地夾了一大碗，免得來回折騰。冇曾想，被華珍珍成心這麼一說，倒像是過分體貼下的行動，也難怪她會氣惱。

不一會兒，菜品重新安插好，蔣少玄也正巧繞了一圈返來，非常愉悅地和幾個老友碰了杯，俄然鼓起，道：“如此良辰美景，怎能無絲竹管樂？珍珍，你來獻一曲如何？”

華音將下半句“怕彈得太好讓你表妹丟臉”嚥進了肚子裡，在桌子底下活動了動手指樞紐。如果她真是朱黎黎，估計確切冇時候學甚麼勞什子樂器。可她是華家大蜜斯，彆的冇偶然候有大把。又這麼巧，她的小姨蘇柔端方是彈琵琶的妙手，她學了個七八分，不敢說必然賽過華珍珍，平分秋色倒是有信心的。

在坐統統人都驚呆了，瞠目結舌地望著吐舌大呼的女人。

當時人群喧鬨，華珍珍說話的時候狀若不經意地低頭理裙襬，這句話隻傳入了華音耳朵裡。後者淡定地笑了笑：“歸正我是貧寒出身，偶爾丟丟臉也冇甚麼大不了。倒是二蜜斯你金枝玉葉，一會萬一不謹慎輸給我如許的窮女人，才真要丟大麵呢。”

疇前和崔岩他們廝混的時候，男人間經常聊到“齊人之福”這個話題，常常將其奉為男兒身的最大好處。當時，李秋狄雖不至於戀慕三妻四妾的餬口，卻也不惡感，畢竟以他的身份和邊幅，有太多的女子巴不得為他侍妾。但碰到朱黎黎以後，才發覺相思到濃處，竟是弱水三千隻能取這一瓢。甚麼天姿國色的女子，在他眼中已成無物。

世人聽得沉醉，驀地間，極刺耳一聲“噔”，將他們拉回了實際。

華音自是不曉得在這短短半晌間，身邊的人已經百轉千思，盜汗直滴。她第一次赴端莊宴會，又不常混貴族圈，不知有這類規定，麵對著這豪華一餐，躊躇著到底從那裡下筷比較好呢？

宴席一開，美酒好菜便一一被端了上來。金陵的貴族中向來有一不成文的商定，凡是同齡男女一起坐席，男人需為女子佈菜，以此顯現男兒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