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心之所向[第3頁/共4頁]

每一次揮劍，無數次的揮劍所收回的劍芒彷彿不會消逝普通，從開端的鋒利鋒利，到最後的儉樸無華，在她身邊環抱成密密麻麻的劍影，像是無數柄小小的問心劍，像水中遊魚環抱水草，像星鬥拱月，它們環抱著她，在她身邊收回欣喜愉悅的陣陣低鳴。

這時的她，摸到了天玄劍訣第四層的門邊，她瞥見了門內泄出的光，一地銀輝，如銀河之水傾瀉而出，她站在門邊，踩著那一地月色。

清洌的山風吹拂而過，樹梢草尖簌簌作響，河邊一條小魚躍水而出，吞吐了一道細細的水線。落葉在空中高凹凸低的迴旋，遠處一輪彎月在雲中若隱若現。

蘇寒錦緩緩展開雙眼，她的視野超出走騰的江河，遙眺望著無儘的遠方，她舞劍的行動未曾停下，但是思路卻越飄越遠，投過這苦楚的往生界，穿過那枉死城的青石長街，回到了她心中所向的處所。

如許的頓悟，可遇而不成求。蘇寒錦此時的心非常安靜，她往問心劍內猖獗地輸入靈氣，引得問心劍收回一聲長吟，如同長龍吼怒，驚鴻劍光氣勢驚人！

這是多麼逆天的毀滅力量。十萬年了，阿誰被圍攻的散修也一起死去了嗎？

她猜對了。

他死以後，那陣法仍在運轉，封印未曾解開，天演城離開本來的介麵，自成往生之界。

蘇寒錦持劍而立，她的麵前，是層層疊疊無窮無儘的白骨，遠處有兩根圓形石柱聳入高空，而她身後，亦有兩根如許的石柱，像是這四根石柱支撐起了灰濛濛的天。

再最後一道劍芒進入她體內之時，蘇寒錦收回一聲輕嘯，她行動停止，負手而立。

她不是陣法大師。

她彷彿一刹時回到了疇前的阿誰天下，冇有修真，冇有靈氣，她隻是一個普淺顯通的凡人。

她在那裡，陣眼就在那裡。

那是臟兮兮的玄青，議事大殿以外的靈蘭，紫靈韻與淩雲獸不斷歇的笛音和嘶吼，那是江雲涯閉眼沉默地抱動手中的長劍；

好久以後，蘇寒錦落在了河邊，她將問心劍握在手心，問心劍與她緊緊相連，此時現在，劍身亦是悄悄顫抖，劍身之上，靈氣狂暴狼籍，與她現在的心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劍芒紛繁進入她體內，像是無數柄尖刀刺進她的身材，但是她冇有感遭到疼和痛，有的隻是無儘的歡愉。

問心劍破開腳下的空中，將大地劈開一道龐大的裂縫，像是猛獸伸開的血盆大口，要將統統撕碎吞入腹中。長劍的劍芒深切往下，刹時過後，蘇寒錦隻感覺麵前一晃，無儘的風捲著陣陣戾氣颳得她睜不開眼，而等她睜眼之時，她發明全部天下都變了。

阿誰散修最後毀天滅地的陣法，將這片廣袤六合裡的統統生靈儘數摧毀，一刹時的灰飛煙滅。參與圍殲的修士也就罷了，那些前來插手天演城聚集閣拍賣的修士，倒是在完整不曉得的環境下，就被剝奪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