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回[第1頁/共5頁]

當日五老爺罵她的那些話裡，有幾句她冇敢說給太夫人曉得。她原覺得五老爺現在不過是受了連串的波折，這才脾氣大變，起初他們也曾是一對恩愛伉儷，有過相敬如賓的十幾年誇姣光陰，他的不納妾也讓她被一眾夫人太太戀慕了十幾年，成為都城中的一段嘉話。

郭嬤嬤雖順利帶回了銀子，卻也帶回了個不大好的動靜。“女人，我今兒特地又去你那處綢緞鋪子處繞了一圈，發明昔日老爺安下的掌櫃伴計已然再冇一個在那店裡了。我在附近探聽了一下，說是他們貪了店裡的錢，十足被趕走了。”

“媽媽這話並冇有說錯，為何要悔怨呢？那枚簪子是定要替曾伯母贖返來的。媽媽不曉得，那簪子是曾伯母出嫁時她母親傳給她的，不比平常的金飾。媽媽可問了要多少銀子才氣贖出來。”

“明知曾家現在的景況卻還情願跟在舊主身邊，可見這丫環當是個忠仆，想來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或許這丫環情願不離不棄的跟在曾太太身邊，另有些旁的啟事，但如果如此的話，那她就更不會私藏了這筆銀子。

“我記得曾伯母有一枚簪子便是如許的。”采薇說道。

待聽五太太細說了五老爺生的是多麼“暴病”以後，所餘的那幾分哀思更是全數化為了恨鐵不成鋼的肝火。這兒子懂事聽話了幾十年，如何到了老，反更加的為老不尊、荒唐胡為起來，既丟了官，又捱了板子，不說在家中好生保養身子，反倒左一個右一個的納了一堆小女人返來做房裡人，生生把本身的一條老命給就義了。

那嬤嬤忙道：“太太如何倒說如許的話，像老爺這個模樣，與其活著拖累大師，還不如早些去了，倒還潔淨。太太也是為了替兩位少爺籌算。”

雖說自從采薇能重回太夫人身邊每日存候奉養後，她在伯府的境遇比之先前總算是好了些，可仍有很多處所要她再另行花上些銀錢。她們主仆再細心著用，到了冬月，手中的現銀銅錢還是用了個精光，隻得再讓郭嬤嬤出府去換銀子返來。

如果能再去一趟李府，采薇倒是想能見上曾伯母一麵，問上一問，不想，冇過幾天，安遠伯府裡又出了件喪事，五老爺俄然暴病而亡，閤府又開端披麻帶孝。

“也隻要老爺去了，把這臭名兒也一道帶到土內裡，等再過上個三二年的，垂垂的再冇人想起這檔子事來，我也纔好給銳哥兒再尋個彆麪人家的女兒說親。我現在名下就這一個兒子了，定要為他結一門好親，也好幫襯著他些。”

五太太回到自已房裡，她的陪房嬤嬤早給她備好了一盆熱水好讓她淨臉。待洗去滿麵的淚痕，五太太舉起那塊已是半濕的帕子，半是麻痹，半是淒楚的道：“先前我總覺得，如果老爺有朝一日走到了我前頭，我不知會有多悲傷。卻不想，真到了這一日，我竟要靠這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才氣流得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