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生存與毀滅[第1頁/共4頁]

“多，多謝。”

虞烈彷彿並冇有發覺他的到來，仍舊望著遠方。在那蒼青色的蒼穹下，大火鳥自在安閒的翱翔著，不時收回陣陣清嘯。偶然候，仆從領主非常戀慕他的鳥，一揮翅膀便可高飛在九天之上，不像他，身上老是有太多的拘束。

瑟瑟秋風捲起落葉與雜草，飛舞在旬日要塞的大街冷巷。青石條鋪就的街道上，昔日的血跡深深的浸進了石頭裂縫裡，被風乾透了，像是一塊又一塊深玄色的花斑。

方纔站穩腳根，蒯無垢便定定的凝睇著虞烈，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神情卻非常嚴厲。仆從領主也在看他，血紅色的眼睛裡看不出涓滴喜怒，站在虞烈身側的絡鷹與絡侯的氣味卻俄然減輕了，乃至，絡鷹的手已經按上了劍，就等仆從領主一聲令下，他便能夠將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鬼穀子傳人擰起來，狠狠摜到城牆下，肥饒著大地。

儲存，還是毀滅？

虞烈走在街道上，絡鷹與絡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一群群兵士正在巷道中巡查，偌大的要塞除了兵士便是俘虜，極少見到布衣。沿著‘之’字型牆梯走上城牆，箭塔上的五爪金龍大旗在秋風中冽冽作響，城牆上打掃得乾清乾淨，那些插在戟尖上的頭顱早已消逝一空，唯有那兩處斷牆仍在秋風裡哭泣。

“唉……”

虞烈抱著鐵盔站在箭垛口。

阿誰穿戴一身白衣的衛國士子騎著一匹跛腳馬來到城牆下，他昂首看了看的虞烈，然後爬上了城牆，站在虞烈的身邊，極目向極遠的處所看去。

在這一刻，仆從領主的嘴角略略往上挑，那令人討厭的，調侃的笑意使白衣士子的脖子紅了起來，他瞪大著眼睛，按著細劍的手在悄悄顫抖，胸口也在微微起伏，過了一會，他彷彿定了定神，冷聲道：“你如果將俘虜賣給了他，怕是就此放虎歸山。或許，用不了多久，我便會看到你的頭顱被插在戟尖上。”

“你當本信賴那人是個仆從估客？”蒯無垢深深的吸了口一氣，秋風撩起了他的頭髮，有些龐雜。

“我，我當然不一樣。”

“他們會成為仆從，被髮賣到中州各地，誰會信賴仆從所說的話？”

“不必，蒯無垢雖不是醫家後輩，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但是在己所能助之下，也不肯見死不救。何況，你是朝歌城的風輕夜，大名鼎鼎的世襲一等侯。”

“你的鳥很神駿，它應當叫誅邪吧？傳聞，在燕都城有一隻神鳥，它的仆人是燕國的二等男爵，燕京之虎――虞烈。我應當稱呼你風大將軍還是？”

秋風捲起白衣，裂著大氅。

就在仆從領主看著悠悠彼蒼入迷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酒香，清爽而冷冽，一聞便是好酒。

這是虞烈第一次與蒯無垢見麵，嚴格上來講，是第二次，真正的第一次是在虞烈墮入昏倒之時，此人把那隻汙七爭光的黑螞蟻放在了虞烈的傷口上。聽子車輿說，他是鬼穀子先生的門徒。鬼穀子博學如海，桃李滿天下，本人不但精通各家各派的要義，還極擅醫術。傳聞中，那位神仙的普通的鬼穀子已經兩百多歲了，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