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幽山上的孤墳[第1頁/共4頁]
幽山是一座墳山,山勢不高,卻頗是雄奇,因為鳳歌城方園五百裡是一片平原,唯它一山獨高,它居高臨下俯視著鳳歌城。自從第一代楚人,也就是乘著獨木舟飄到大江之南的那七個兄弟安葬在山上以後,楚國曆代的君侯都葬這裡。
“南楚,不是蠻夷。”
他,在等人。
夜深了。
白叟拄著一截樹枝,衰老的麵龐在樹影裡陰晴不定。
馬車穿太高大的轅門,守陵的甲士簡樸的查抄了一下便放行。一名老得將近入土的白叟爬上了馬車,坐在楚舞的車轅上,帶著楚舞去尋他的孃親。
門口有兩株高大的榕樹。
穿過一條巷子,馬車在門前停下。
來到馬車上,楚舞把手攤開,血淋淋的手掌裡臥著一柄鋒利的劍,固然它隻要一根手指長,但是劍刃卻極其鋒利,現在它正飽飲著他的鮮血,他推開窗,捏著那小巧的劍柄,逆著光看。
仇恨的種子早已埋下,它在風雨當中茁壯的生長,垂垂的填滿了全部天下。楚舞一支手按著胸口,暖和的胸膛偎依著冰冷的墳頭草,一支手緊緊拽著,那生冷的棱角深深的墮入肉裡,絲絲血跡從他手指裂縫溢位來,他卻感受不到疼痛,平平而冷酷的眼睛裡騰躍著比太陽還要熾熱的光芒。當然,就算是你站在他的麵前,直直的凝睇著他的眼睛,也發明不了那光芒。
楚舞從地上爬起來,富麗的錦袍上沾滿了泥土,他冇有去擦拭,而是朝著白叟深深一揖,回身拜彆。
隔著馬車,楚舞聞聲有人正在用詩歌歌頌它,他想,這些人必定是《論爭行轅》裡的學子吧,那是楚連破鈔了龐大的人力物力所製作的學宮,都麗而堂皇,號稱天下第一學宮,但是這是多麼好笑,真正的士子是不會來楚國的,來的都是些廢料,恰好那人還在沾沾自喜。
撒完了茅草,楚舞仍然跪在地上,佝僂著身子去拔墳上的野草,固然那墳土很新,上麵冇有一根野草。他的手在顫抖,謹慎翼翼的,深怕弄痛了甚麼,孃親很怕疼,也怕血,常常做惡夢,醒來時,會緊緊的摟著他,淚流滿麵。
門上冇有任何牌匾,也冇有甲士。
“多謝三叔,我會再來的。”
闕兒從鞦韆上跳下來,行動非常輕巧,光亮的額頭上滾著細汗,像一顆顆的珍珠般泛著光芒,敞亮如雪的眼睛裡藏著嬌媚而又羞怯的笑意。
他戀戀不捨的看著那石兔,很久,又向東麵的人影看去,嘴角帶起一抹笑容,把石兔揣入懷中,取出那枚古怪的小劍,緊緊的捏著。
“是君上。”
“楚舞。”
楚舞的祖父欣喜若狂,以最高規格的禮節把隻要十三歲的王女姬鳳迎入了鳳歌城,等候了五年,景泰王卻冇有派人來接他的mm,因而,楚舞的祖父隻好把王女嫁給了本身的兒子,楚舞的父親,楚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