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以和為貴[第1頁/共13頁]

走到正廳，畢煒正揹著身子站在那邊看著牆上一幅畫。那獄官在門口一躬身道：“畢將軍，楚將軍帶到。”

他從箱子裡取出一把小小的剪刀，將我腿上的紗布剪斷剝下。血已乾了，紗布粘在皮膚上，剝下時有些刺痛，傷口還稍稍流出一些血來。真清子把汙血拭去，洗淨傷口後又給我包好，道：“楚將軍，你的傷勢不礙事了，多動動，但不要動得過分度，過個五天便能夠拆線。”

我道：“冇有了。”

畢煒聞言，一把抓住我的肩頭道：“公然？你當真願去？那就好，隻要將二太子救出，你就天然洗清委曲，並且立下奇功一件了。”

我忙不迭站起家，叫道：“末將楚休紅在。”

“啪”一聲，畢煒一個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把我打得一陣頭暈。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喝道：“任吉關在我的行營裡，莫非我滅他的口麼？”

他走時頹唐之極。看著他的背影，我感覺本身像是沉到了水底。

那就是要捐軀我了？我隻覺毛髮直豎，手不由握緊了。如果畢煒真要對我說甚麼“以大局為重”我也毫不承諾。現在我麵對的隻要畢煒一人，畢煒素有勇名，固然我手無寸鐵，對他多數冇甚麼勝機，我也豁出去了。隻要將他抓在手上，以他為人質，我另有機遇衝出去。隻是就算衝出去，我也會成為朝廷的欽犯，今後就永久不會有安然的日子好過了。

我大吃一驚，做夢也未曾想到有此變故，叫道：“畢將軍，我有何罪？”

這時，有個兵士急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叫道：“邵將軍！邵將軍！”他衝到邵風觀身邊一個踉蹌，人半跪在了地上。邵風觀皺皺眉道：“你說吧。”

我垂下頭，不敢去對著邵風觀那逼人的目光：“是。”

曹聞道還想說甚麼，我又喝道：“曹聞道，你帶刀衝進大獄，已是犯了極刑，還要多說甚麼，快出去！”

我周身高低都清算好了，試了試腿上的傷，幾近感受不到疼痛，騎在頓不時更覺不出來了。畢煒和邵風觀已在西門等我，邵風觀一見我有些不安，大抵他曾經說我的好話，現在有些不安吧。我自不去與他計算，也不敢跟他計算，在他們麵前滾鞍上馬道：“末將楚休紅，見過邵將軍，畢將軍。”

“稟邵將軍，畢煒將軍率二路救兵，已到北門了！”

我伸手要去抽刀，邊上有兩個持槍兵士已快步上來，兩槍交叉擱在我肩上，重重一壓。我腿上一疼，經不住這等大力，人一下跪了下去，仍舊叫道：“畢將軍，二太子戰死，末將固然罪非難逃，但說我謀刺二太子，那絕無此事！”

蒲安禮大踏步過來，伸手到我跟前，道：“楚將軍，請你將下將軍的腰牌給我。”

他這麼說，我才放心了一些，順勢跪著道：“畢將軍，末將無能，但毫不會有這謀逆之行，望畢將軍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