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唯心不易[第1頁/共16頁]

他這幾個字說得平心靜氣，我卻吃了一驚。但頓時也想起，他準是現在蒼月公帶來的那五六千人中的一個。隻是他穿了帝國軍的禮服來找我做甚麼？莫非，蒼月公還在到處拉攏人手麼？

初春時，颳風甚亂，一會是西北風，一會風又自東北來了。現在颳得是西北風，薛文亦在空中不時盤著圈子，向我這邊飛來。地上的蛇人在他轉到城頭方向時追幾步，一旦被風吹歸去便愣住了。這等追追停停，已到了城外三百多步之遙。現在已能看到蛇人的模樣了，雖則隻要一兩日不見，那些蛇人卻也似脫胎換骨，進退有序。

我走到武侯案前，跪了下來，道：“末將楚休紅萬死，請君侯措置。”

這話一出口，我便又是一驚。剛纔我想的他好象又猜到了，並且猜得那麼準。這鄭昭到底是甚麼人，想乾甚麼？

“不是，”他淡淡一笑“是武侯。陸將軍的心機很好讀，坦開闊蕩，底子冇有想瞞人的。實在如果你起意不讓我曉得，你也能夠辦到。”

如果這般下去，我們大抵反要反勝為敗了。

嶽國華是中軍的一個萬夫長，和左軍副主將卜武一樣，以老成慎重著名。武侯叫他來代主將，那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鄭昭道：“蒼月公意誌果斷，我讀不出來。”

我也不由歎了口氣。鄭昭這等設法，我何嘗冇有？可也僅僅想想罷了。若真要我離群索居，隻怕也辦不到。他對我這麼信賴，恐怕也不是個從戎的料。不過他如此對我，我當纔不免有點卑鄙了。我看了看他，他現在正重視著城外，準也冇在窺測我的心機。我道：“鄭先生，那你今後可不能再來對我施讀心術了。”

我的槍柄一打馬，馬一躍而走，衝上了十幾步，再向前衝便衝要到蛇人營中了。我把槍交到左手，右手從頓時摘下繩圈，手握著繩頭，猛地甩出。

虞代道：“統領，你要做甚麼？”

或許是陸經漁讓他來的吧。莫非，武侯固然同意了陸經漁與共和軍聯軍的建議，實際上陸經漁倒是想要拉攏各軍首要將領麼？我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得鄭昭道：“你想錯了，我隻是以私家身份來的。”

薛文亦已爬出那東西來，他瞥見了，叫道：“楚將軍！”

他的話說得龍鱗軍眾兵也笑了起來。但是，我腦中俄然如電光火石般一閃，叫道：“對了！蛇人也在想我們！”

鄭昭笑道：“她們是蒼月公部下七天將之一段海若的女兒，你不曉得麼？”

但是，那並不是打動，隻是感覺，這些大好男兒，不曉得為甚麼被派到這裡來，或許，明天蛇人就會策動大肆打擊，這些兵士說不定會有一大半回不到故裡了。

他看著城下。我本來是對著西邊的，望疇昔，約摸一裡外，塵煙滾滾，那邊是蛇人在調劑吧。但是城裡空有千軍萬馬，卻隻能死守，在內裡連吃敗仗，已冇人敢再出城與蛇人野戰了。鄭昭象是喃喃隧道：“我父母本來在高鷲城中，隻是一對淺顯的白叟。你們圍城三月，城中糧草已儘，我因為在軍中，還能偶爾送些糧食回家，邊上的鄰居卻一家家地餓死，連屍首也被吃掉。直到有一天，我好輕易弄到一些半黴了的年糕，送回家時，卻見一隊饑民衝進了我父母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