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4頁]
狗剩用一根削尖的樹枝謹慎的把河蚌和小螺螄的肉挑出來,細心的洗潔淨,一邊還時不時的改正不斷數錯的柱頭。
劉打鐵咧嘴一笑,到底還是撕了一小塊塞到小草的嘴裡,才兩大口把那片饅頭喂到了嘴裡。
柱頭身子朝後縮了一下,終究把視野從土爐子上冒著熱氣的瓦罐上挪開了。
泥鰍、鱔魚肉因為冇甚麼調料,一股土腥味兒,河蚌和螺螄也腥的短長,就是酸菜味兒也壓不住,但是每小我如果嚼到了一小塊肉都會成心放慢咀嚼的速率,讓肉細細的多在嘴裡留會兒,連一點兒骨頭渣子都一起嚼碎了吞下去……
固然冇有放油,又少鹽,但是在餓肚子的時候,酸菜、白菘燉“河鮮”、魚肉的味道還是非常誘人的,爬動的胃部是以而變得存在感特彆激烈,另有彷彿如何也咽不完的唾液……
然後,多了一根小指頭。
生了狗剩,劉打鐵把家裡良田都賣了,隻剩下半畝瘦田。這幾年,劉打鐵和李大花兩口兒起早貪黑、搏命拚活又開了幾畝荒地,客歲年初剛拿著家裡幾近統統的積儲找裡長去縣衙算是把此中兩畝買到了自家名下,彆的幾畝還隻算是臨時種著,官府或者有錢人隨時開能把那辛辛苦苦刨出來的地盤收走……
劉打鐵從懷裡取出一個油紙包,內裡公然裹著一個黃澄澄的大饅頭!
“哭一聲嚐嚐看!”狗剩凶惡地說道。
狗剩快步把熱水端了過來。
李大花胡亂洗了把臉,舒暢的出了一口氣。
在這類事情上,劉打鐵一貫爭不過大嗓門的李大花,何況李大花確切是個無能的婦人,獨一放心不下的大抵就是她現在挺著個大肚子――不過,這也已經是第五胎了!
柱頭捧著饅頭片,像老鼠一樣漸漸的往嘴裡啃,彷彿在吃甚麼稀釋珍寶。
柱頭這麼歡暢,當然不是因為能吊在自家老爹身上――在楊地主家乾活,除了每天六個銅板的人為,還管一頓中飯――兩個摻了白麪的玉米麪饅頭,稀飯管夠,首要的是,隻要不影響乾活,大管家對長工們省下一個或半個饅頭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數一遍!”、
“用飯嘍!用飯嘍!”柱頭蹦蹦跳跳的坐到了李大花中間,“娘,哥哥明天給弄肉吃了!”
屋裡很快暗了下來,家裡隻要一盞舊油燈,除了李大花給百口補綴衣服的時候,等閒不會點上。
“……另有三個多月呢,急甚麼!離收糧另有半年,再說就靠那幾畝荒田,你籌辦就我們娘幾個吃甚麼……小草那丫頭電影等天再和緩些,少不得做兩件能夠出門的褂子……”
“噢――爹,娘,你們返來了!”柱頭猛地跳了起來,迎了出去。
……
“娘。”大草漸漸的從灶眼下挪了出來,怯怯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