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白馬銀槍高玉[第9頁/共10頁]

高玉一小我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已三個時候了，地上吹起的積雪和煙塵附在他的臉上，頭髮上，眉毛上，北風颳在他的臉上，不覺冷，也不覺痛。他的眼中已冇有眼淚，因為眼淚已經流乾。他的眼中隻要仇恨，不但是眼中，他眼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都充滿了仇恨。

費東平笑得更是對勁，向前一步道：“你現在隻怕在想，我是如何結識了山上大王，又如何進得莊來，這莊中不是構造重重麼，不是另有二百莊丁麼，不是請了槍棒教頭練習有素麼。”高石本來氣昏了頭，現在聽他如此說，纔回過神來，心中果覺非常驚奇。不要說莊中，就是莊前莊後，也是構造陷進密佈，若非有人帶路，底子冇法出去。就是出去了，也過不了二門。費東平在莊時對這些構造自是熟諳，不過公費東平被遂出莊後，太公怕他使壞，又安排改換了全數構造。

二人迤邐而行，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足跡。來到莊前，莊客正要關門，那老者快步趨上前，道：“小哥且慢關門，行個便利，給一碗剩飯吧。”那莊客名叫高福，本想這類氣候，剛吃了點小酒，正要招幾個要好的仆人主子，擲一把涮子，冇想到見到這麼個壞氣候竟另有人來乞食，便冇有好聲氣。喝道：“那裡來的野化子，去去，這裡冇有東西給你。”那老者道：“你就行個好，這周遭近百裡底子冇有火食，我們走了好長的路，好不輕易看到這個莊子，如果不給我們弄點食來充饑，等我們找到下一個莊子，隻怕早已倒斃道上了。”高福道：“你休要死不死的嚇人，大年關的，說甚麼黴氣話。算了，我家老爺也是樂善好施之人，出去到門廊裡避個雪，吃點熱湯吧。”那老化子千恩邁謝，一老一少二人，邁進莊門，跟著高福穿過門廊來到耳房。因為剛過午後，鍋中另有剩飯剩菜。花子從背後破麻袋中拿出一個陶碗，一個缺了口的瓷顴，高福胡亂鏟了些飯在那花子的碗中，又從菜鍋中窅了些熱湯倒在那瓷顴中。那年青化子自始至終未曾開口。二人謝了高福，取了飯食到耳房外廊下坐地而食，這大雪氣候，又走了這麼長的路，肚子早已餓得不可，當下兩人就著熱湯，不一會便把一大碗飯扒個精光。

很久，高玉抬起已被凍得發麻的雙腿，撥出被凍在雪中的快靴。回過甚來，當他的目光落在莊外那棵大樹下的白馬和插在雪中筆挺的銀槍時，他的眼神已規複了剛毅和剛烈。

高石回道：“你倒會說得很，我父酒醉實在恰是你設的局，用心讓你妹子把太公弄上床，做出世米熟飯的模樣。我父不知內幕，隻道酒後失德，當下承諾娶你妹子為小，正入了你兄妹的局。”費東平哼了一聲，並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