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南[第2頁/共11頁]

張府大門外，早就掛上了一排吉慶的大紅燈籠。

張繁華的聲音似一隻受傷的野獸般吼怒，房中聲響如雷，兩人竟大打脫手。

董飛本想嚇他一嚇，見他直承，反倒是大出料想以外。不由道：“他們長甚麼模樣?”

兩人追蹤紅葉，竟發明紅葉和另一女子向西急行，似是有甚麼要緊之事。

紅葉一刀刺出不中，急回擊時，隻聽得耳邊風聲勁急，頭一偏，呀一聲，青龍刀貼著其發吉批過，已將一頭青絲削去一半，剩下的幾縷，亂亂地披垂下來。

張繁華稍稍緩過神來，罵道：“賤婢，你到底是誰，為甚麼要行刺親夫。”

張大員交際遊廣漠，朋友遍及吵嘴兩道，大江南北。來的客人當中，不但有鎮上和周邊幾個鄰鎮的官紳富豪，也有姑蘇府、常州府來的士紳。更有各地趕來的各路江湖人物。

胖六笑道：“二位莫慌，讓我來奉告你，我們實在不是甚麼船家，老闆也不是甚麼老闆，我們打家劫舍的賊爺爺，哈哈，幾年前被官府緝捕吃了幾年官司，窮得很，現在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我們也出來了，無以餬口，隻好做這舊行當。如許吧，二位把身上統統金飾留下，自已跳下湖去，存亡聽天由命，免得我們脫手了。”

前艙中二位客人剛纔聽他二人對答，似感覺有些不對，那白袍客長站起家來，道：“你們這話是？……”

關月亭越是暴怒，眼中血流不住，一時性起，將刀掄起，對著碗口粗的桅杆連砍三刀，那桅杆喀拉一聲斷為兩截，紅葉啊地一聲，手一鬆，身子跟著那桅直向下邊倒來，竟向岸邊砸下。

那女子嗬嗬嘲笑道：“親夫，呸，你這個凶賊，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聽清楚了，讓你死個明白，你奶奶名叫紅葉，明天來是殺你為我爹爹報仇。”

柔鐵頭微微一揚，笑道：“這禮品麼，不是現成的麼，二隻肥羊，這但是一份厚禮啊。”

湖邊，此時月色敞亮，那人一看無路，一個箭躍，跳上泊在岸邊的一條三桅大船。落地之時竟一個踉蹌，幾乎顛仆。本來他眼睛已受了重傷，目力微小。

何老闆笑道：“客長且慢，此時天氣已晚，不宜趕路。”董飛道：“這又是為何？”

在其敬酒之時，柔鐵見這張繁華儀表堂堂，紅臉黑鬚，一雙極頎長的眉眼，似閉非閉，向眾來賓臉上不經意掃過，柔鐵和董飛是久曆江湖之人，頓覺其細細的眼縫中精光四射，待他回身拜彆，董飛向柔鐵微微點了點頭，柔鐵也覺此人似曾瞭解，卻又想不起來。

十月月朔，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