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頁/共3頁]

她抖著身子從馬身上爬了下來，跪坐到他跟前。他的頭毫無活力的垂在一側，雙手也有力地癱在一旁，她最後鼓起勇氣碰了一下他的手，另不足溫。雨水打下來血跡很快就散開。

又不曉得跑了多久，馬兒的速率停了下來，柳覓初腦袋一陣暈眩，強忍著不讓本身昏疇昔。柳覓初感受後背有些濡濕，初時覺得是汗濕，冇有在乎，但是那片觸感卻越來越較著，恍忽間她又聞到了血的味道。

“無礙。”

柳覓初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鬢髮早就亂了，頭髮上的簪子也不知掉到了那裡去。

想到這裡，她的認識越來越恍惚，身子一滑，癱倒在地上，迷含混糊的，也不知到那裡去了。夢裡她彷彿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柳覓初……柳覓初……”一聲又一聲，不斷歇。她想已經好久冇有人叫她柳覓初了，她們都叫她柳歡心。是啊，她已經不再是阿誰天之驕女柳覓初了，她隻是一個流落不定、苦苦掙紮的孤女。

俄然，馬的前蹄跪下去，整匹馬倒下。柳覓初隻抓著韁繩，尖叫聲壓在嗓子裡出不去，千鈞一髮之際，身後一隻手掌將她撈了起來。

她強打起精力，問身後的人：“你是不是受傷了？”

隔著這麼遠，柳覓初都能聞到那股稠密的血腥味。她慌亂的尋覓入畫她們乘的馬車，遍尋不到。那血腥味無孔不入的繚繞在她鼻尖，一股噁心的感受從身材內裡飛速的湧上來，她忍不住趴在一旁乾嘔。

馬兒垂垂的停下，那人猛地摔在地上，柳覓初嚇了一大跳，心知不好了。顫著嗓音問他：“你還好嗎？”

柳覓初抖擻起來，內心冷靜地對著他說了一句話。牽起馬的韁繩，往更深的處所走去。

柳覓初正驚奇不定，身後的人揮了一鞭子，馬跑的更快了。

那侍從卻不再開口了，隻是一心甩開身後的人。

柳覓初稍稍安下心，“那身後……”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她儘力捂著嘴，不敢收回一點聲音，她不敢信賴，一個新鮮的生命能在這麼快的時候內就敏捷的式微下去。她親目睹證了這統統，而這個今後有無窮能夠和前程的少年，現在為了救她，死了……

俄然一身悶哼傳來，柳覓初本就敏感，一聽這熟諳的聲音更是感覺驚駭。

玄色的駿馬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柳覓初，柳覓初再次鼻頭一酸，淚凝於睫。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曉得憐年入畫和單嬤嬤如何樣了？可還好？最後要她性命的人已經都被殺死了，大略她們就算被威脅，要還是能保住命的。

甄朗雲見她終究醒了過來，鬆了一口氣。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不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