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頁/共4頁]

佟玖進了正廳，見幾個穿官服的人正襟端坐的坐在上座，大總管坐在右手，濟蘭坐在左手相陪著。

“這是我們哥倆兒暗裡的話兒啊。”大總管道“當年你激流勇退，在佟府的案子上才得以明哲保身，這是明智人的做法兒。”

臨睡前，濟蘭親身看著佟玖把醒酒的湯水喝下去，就聽佟玖道“阿濟，木雲她要去做大煙的買賣，八成你早有耳聞了吧。”

又道“王爺還說，賢明不過聖上，佟府的事算是翻了篇兒了。對於當年韓家對朝廷的進獻和你這個天子弟子，皇上並冇有忘。韓大報酬皇上分憂，給天下的販子做出個模樣，皇上遲早是要給韓家一個說法的。”

“醫者父母心，我為的不是從中取利，我為的是救千千萬萬的性命。”濟蘭撫了撫佟玖額前的碎髮，目視著她現在微紅的眼，道“如果換做本日的你，你又當如何決定？”

大總管又指了指茶幾上的托盤，道“可韓大人您若再穿回這身衣裳，那就是有官命在身的人了啊。今後再有個甚麼，王爺也好替您做主不是。”

濟蘭躺下後，細瞧著近在天涯佟玖已經較初見時長開的眉眼，欣喜的自語著“你是真的成熟了。”

<九八>

到了十裡亭的祠堂，離多遠就聞聲有琴聲，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濟蘭歎了口氣，道“本身一小我跑這鬧彆扭，恰好又不是甚麼會附庸風雅的人，也不怕擾了先人們的平靜。”

“你呀，彆跟你表姐似的眼皮子那麼淺，心心念唸的就那點事。”濟蘭瞥了眼把臉貼在炕桌上對眼兒瞧著頂戴，正呼呼吹著花翎的佟玖，不由勾起了嘴角，道“偶然候此人呐，不吃點苦頭，就不明白這世道有多艱苦。你越是想護著她，她還越不承情。”

現在天已經全黑了下來，郊野颳著微冷的風，聽出佟玖斷斷續續彈的是《思母》，濟蘭握著念珠的手緊了緊，內心也跟著淒楚了起來。

“老九，經曆了這麼多事，你也該明白了。人生活著，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我能夠擺佈的。對於佟家當年的事，我隻能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說著濟蘭扯過佟玖，與她並排立在墓前。

說到木雲，濟蘭微蹙了下眉，摞好炕桌上散落的醫書和棋譜，漫不經心的道了句“這買賣不錯啊，普通人還冇這門路呢。”

“你啊。”濟蘭手裡來回攢動著棋子，道“這碗湯喝下去，腦筋算是清瞭然。”

“賣大煙，那是喪儘天良的事。”佟玖正解著馬褂的釦子，聽她這麼說，瞪著眼敲了敲炕桌上的棋子，不滿的道“你曉得怡親王是甚麼人，她跟他們攪在一處，虧損是遲早的。”

若不是濟蘭通過怡親王的乾係討來了銀子用去買藥，佟家或許不會遭此大難。但實際上，佟府是為怡親王和戶部的貪墨頂了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