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女中豪傑[第2頁/共3頁]

“你這蘿蔔如何賣？這個時候的蘿蔔好吃嗎？”有人看到何嬸揹簍裡的蘿蔔上前問價。不等何嬸開口屠八妹就接過話，“好吃著呢，這個時候的蘿蔔切成絲炒辣椒飯都吃多一碗。”何嬸也滿臉堆笑，“是，自，自家種的，好吃，好吃。”那人哈腰從揹簍裡撿起一個蘿蔔拿在手上掂掂，“嗯，還挺踏實，多少錢一斤？”何嬸看屠八妹，屠八妹快人快語，“開張買賣不說價，六分錢一斤。這大老遠從鄉間背來就賺你幾個辛苦錢，你看這蘿蔔上的葉子斷痕還往外滲汁新奇著呢，一早才從地裡拔出來的。”

“哎呀！我媽此人你還不曉得嗎？她底子就不會聽你的！”

“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孫二孃。哎喲，你這鎮上人就是比我鄉間人強，你看我半天都想不起是誰，你一張嘴連書名都曉得。”

顧愛民見她兩眼亮晶晶的，暗替她歎了口氣，心頭滿盈起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淺愁。

“水滸裡的孫二孃？”

“是咧，話是冇錯。”何嬸笑，“可我這內心就是打鼓，怕跟人張嘴，我家嗣春他阿大說你性恪就跟……跟那誰來著？總之是誇你，誇你跟評書裡的那誰一樣是女中豪傑。”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薄霧，小鎮在“吱呀”的開門聲，白叟的咳嗽聲中復甦。開門聲和咳嗽聲停息後，四下複歸安好，晨光中的小鎮氛圍純潔得讓民氣曠神怡，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裡，感化著好聞的青草香。

顧擁軍瞥見稻草有了主張，她抓起一把稻草催著貓耳鑽出來，這時顧愛民又在內裡輕聲喊，“大姐，快點，一會媽就來了。”

一早爬起的屠八妹戰役常一樣，餵過豬澆過菜地後，用手帕裹上幾個紅薯踏著晨光趕去上班。她先去菜場肉攤找蔡屠戶拿豬尿泡，蔡屠戶把洗好的豬尿泡和一腿臘狗肉用袋子分裝好遞給她。她不肯要那腿狗肉，蔡屠戶家有四個孩子要養她是曉得的，前提並不比她家餘裕多少。

進到廚房，顧愛民抬高聲音問顧擁軍：“姐，你真的喜好他嗎？”

顧擁軍指指裡屋，表示她家裡說話不便利，謹慎為上。

待顧擁軍清算好頭髮衣衫入個廁出來，姐倆還未走下菜園台階就撞上屠八妹，讓過屠八妹後兩人相視，相互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迅號：好險！

他這般說，屠八妹才收下，隻不過她從不白受人家好處，她瞟眼蔡屠戶腳上草鞋，“你穿多大碼的鞋子，四二還是四三？”

“我媽還冇來你快走。”顧擁軍丟了稻草拉開門就往外推貓耳，貓耳不肯走，她急得不可，“我求你了，你先走，彆的事今後再說。”

兩人正說得歡暢，鎮上賣力豆腐房辦理事情的帶領來了，薑姐出來喊屠八妹，說是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