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孽種不能留[第2頁/共3頁]

貓耳打來熱水扶起劉大媽，擰乾毛巾，一如他兒時劉大媽給他擦臉那般，耐煩細心地替劉大媽擦淨麵上淚痕。

屠八妹折回身去廚房拿來扁擔，唬得顧愛民和建新另有春芳在廚房門口堵住她，求她放過顧擁軍。屠八妹眼都氣紅了，掄起扁擔厲聲喝道：“你們一個個都反了天是吧？誰敢攔著，我就一扁擔砸爛她的狗頭！都給我滾蛋！”

“媽，好好的咱不說這倒黴話。行，這碗麪我吃，我先擰條毛巾給您擦把臉。”

大滴大滴的淚自劉大媽眼角滑落……

麵下好了，貓耳端去裡屋劉大媽的床邊，“媽，我給你下了碗麪條，還臥了一個荷包蛋，我扶你起來吃點。”

本來，曾經的傷痛從未闊彆，隻不過是深切骨髓的長在了身材的每一個細胞和毛囊裡；一經被光陰催動，疼痛便如決堤的大水捲土重來，一寸寸如鈍刀割肉般在心上緩緩拉過，帶起淌著血的翻卷的皮肉。

劉大媽再也節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要不把孽種給我打掉從今今後她就不是你們的大姐！”

顧愛民手中碗跌落在地，湯湯水水傾了一地。

“你本身吃，等會我餓了你再去給我下。”劉大媽頓會，又說：“放心，冇看到你立室立業我不會死的。”

“您想聽甚麼曲子？”幾口扒光碗裡的麪條，貓耳拿來二胡問劉大媽。

清冷的夜風從屋後山崖邊吹來，穿過菜園，吹得在後院門邊煤爐前煮麪的貓耳紮在褲腰帶裡的白襯衫，向後飛飆著鼓起一個苞，仿似有了生命般在舞動。

貓耳慌了，劉大媽從冇叫過他大名，一向都是貓耳貓耳的叫。他抓起劉大媽的手放在本技藝心，緊緊握著，“媽，你彆哭呀，你一哭我這內心就跟貓抓似的難受。有甚麼憋屈你也彆悶在內心，那對身材不好。凡事看開點，那些讓你悲傷的話彆往內心去，不能讓閒言碎語先汙您的耳朵再傷您的心，那多分歧算，是不？”

顧擁軍被她拖下床以極其狼狽的姿式倒在地上，她手裡還死死揪著顧擁軍的辮子往外拖拽。顧西又“哇哇”大哭起來，就連一貫不愛哭的顧冉也癟嘴邊哭邊喊著“大姐”。

懷了又如何？想以此勒迫她就範，門都冇有！

“紅湖水浪打浪？”

二胡聲響起，曲調清幽平和，卻又好似埋冇有無儘的光陰，一些長遠原覺得淡忘的影象又清楚閃現，淚水再度自劉大媽麵上淌落。

“死開！”屠八妹一胳膊肘拐開顧愛民，她衝到顧擁軍床前，揪著她一隻辮子就將她拖下床，以不容辯駁的語氣喊道：“跟我去病院，豁出我這張臉不要也要把這孽種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