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縱橫捭闔（下）[第2頁/共3頁]

他看著姬雉，慎重隧道：“既然皇姐把話挑瞭然，那臣弟也就有話直說了。皇姐與太子殿下、懷德侯俞家聯手，操縱海東幫公孫龍把握海鹽和沉鐵在內的青州海貿一事，臣弟也早有耳聞，此次得父皇授意措置西南事件，便立即想到了皇姐，這才倉促登門，向皇姐討主張來了。”

姬雉先笑問了一句，隨即似是覺悟，瞪眼道：“你是怕我和敖莽暗中聯手把你架空？堂堂一個親王，竟連這點底氣和手腕也無，這如果讓父皇曉得了，恐怕會悔怨把西南交在你手上！鄭殊道此人畢竟是王謝後輩、最曉得分寸，即便承諾此事，多數也隻是做個招牌、順帶得些好處罷了，你指派阿誰薛渭臣為副，實際統轄事件就是了。”

姬雉聞言，橫了姬天行一眼，嘲笑道：“行了，先前我就說了，你們七個王爺裡頭就屬你最是聰慧，對旁人如此也就罷了，在大姐麵前裝哪門子的癡頑？”

姬雉說罷，見姬天行神態恭敬、聽得也極是細心，雖明知此中有做戲的成分，心中還是非常受用，稍稍躊躇，又開口道：“你現在也是親王了，如何用人、如何行事，本無需本宮多言，隻是有一點，你還要向汝南多學學纔是，那便是既享王爵，便要有王者之胸懷魄力。”

姬天行終究心悅誠服，由衷隧道：“皇姐所言振聾發聵，臣弟獲益很多。”

姬天行暗自考慮，也覺鄭殊道可堪一用，隻是此人是姬雉保舉，貳心中不免存疑，當下笑道：“皇姐這是在消遣我，既然如此，你與敖莽合作便可，那裡用得著臣弟？”

姬天行趕緊告饒：“皇姐息怒，臣弟隻是不敢小覷天下豪傑罷了。再者那鄭殊道如此人才，傳聞敖相曾以一柄希世古劍相贈，天然是極看重的，君子不奪人所好……”

她一甩蟒袍長袖，複又坐下，悠然道：“也罷，既然你不想落人話柄，那本宮就發發善心，給你提個醒。大朝會上父皇問你赴京途中為何隻去探視清河，卻不去拜見河間王叔祖，還叮囑你此後要多為王叔祖和清河分憂，這些話，當真隻是父皇隨口一說嗎？”

姬雉侃侃而談，將此中短長分解得清清楚楚：“一來鄭殊道並未賣身為奴，還算不得敖莽的私家，你是姬室親王，如何用不得此人？二來敖莽多麼人，又豈會在乎這個，若能是以搭上我和你的線，他歡暢還來不及。三來那鄭氏父子最是長袖善舞……”

未等姬天行說完，姬雉已是麵露調侃之色，嗤笑道：“說到底，還是你感覺與鄭殊道非親非故，不敢突然以親信之事相托罷了，隻是你要明白，這天下哪兒來得那麼多親信，還不是因利而聚、有利則散嗎？鄭殊道與公西小白疆場相逢，所謂締盟，實屬臨時起意，事前又何曾獲得過敖莽的答應，還不是因為對自家無益，這位權相過後才未曾計算此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