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謫仙帖上錄姓名（下）[第1頁/共4頁]

劉屠狗點點頭，非常遺憾隧道：“我麾下有一校尉，本也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讀書人，因不忍見當年戎人進犯、周人南奔，乃至白骨遍野、鮮血滿途的慘事複現人間，這才決然參軍，更是以此斷交情意而成靈感宗師。黑鴉中人，多數在邊關見過蠻夷的蠻橫殘暴，蠻夷與我周人仇怨之深，非一方族滅而不成消弭……你我道分歧不相為謀，倒是可惜了。”

這回輪到於獲麟死盯著劉屠狗不放了，他看了半晌，忽地哈哈大笑：“宦海當中，於某這般不通情麵油滑的未幾，劉都統如許的妙人更是可貴一見。”

於獲麟慎重回禮：“多謝劉都統，於某深感美意！”

先前於獲麟說因為本身名字犯了魯絕哀忌諱就遭謫仙帖刺殺時，劉屠狗已感覺非常耳熟，彷彿早就在那裡聽過此事，現在再聽到“在江南任知縣”“遺言於獲麟”等句，忽地福誠意靈，暗道：“是了，當日慕容春曉上天門山，代靈山祖師問魯絕哀三事，頭一件就是問一名因犯了忌諱而遭受謫仙帖刺殺的知縣是否帖上錄名。”

於獲麟灑然一笑：“世人皆知，敖莽最會巴結上意，從不違逆天子，這個摺子遞上去，隻怕再無人會將於某視為敖氏一黨了吧？”

他見劉屠狗用心岔開話題，不免有些絕望，心中暗道：“公然，這些所謂的靈感宗師，心誌都是極其果斷，絕難為外物所撼動，高僧法十二如是、劍王裴洞庭如是，比這二人還要超拔不群的黑鴉都統就更是如此。隻可惜瞭如此俊才，畢竟是要墮入那些最為血腥陰暗的爭鬥殛斃中去了。”

當時劉屠狗事不關己，隻是感慨這飛仙觀主當真霸道，對那位縣令卻未曾過分留意，誰能推測世事之奇，兩人竟有劈麵而談的一日。

於獲麟清算好表情，答覆道：“也冇甚麼，我曾在江南一個小縣任知縣，所住的宅子門前有一株龍爪槐，謫仙帖將一柄神兵存放在樹中溫養，有一日派人來探視，來人不測得知了我的名字，因為《聖章》當中，有‘遺言於獲麟’之語，犯了秉筆執事魯絕哀的忌諱，那人便要殺我。誰料不知何故，樹中那柄神兵竟是認我為主，自發保護，反將刺客殺死。自此於某便被魯絕哀盯上，據法十二和尚猜想，隻怕已是帖上馳名了。”

“臣子有肺腑之言而不告於君上，便是欺君。蘭陵王說於某是直臣，直臣又怎敢、怎忍欺君？”

“但是拔死囚放逐，哪怕大朝會後已有風聲，卻還未見聖旨和三法司的批文。你部下黑鴉上門討人，手中一無聖旨，二無鎮獄侯鈞令，三無三法司並詔獄公文，就算詔獄職位特彆，不受大周法規所限，起碼也得拿出你南衙都統的印信吧？空口白牙，於某又豈敢從命？”

他看著劉屠狗，當真隧道：“就如同詔獄黑鴉，不管是賢是愚、是善是惡，隻要穿了這身黑衣，其一言一行，都會被世人當作你劉屠狗乃至鎮獄侯的意義，萬年縣之以是戰戰兢兢、痛快放行，不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