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市井狗屠[第1頁/共4頁]

狗屠子也是精力大振，恨不得肋下生翼立即飛到城門。

老者麵露激昂之色，躬身道：“敢不為殿下效死！”

老者扭腰側身，如一頭臥虎欲起，雖虎倀深藏，而百獸知其威。

那一夜，鬚髮斑白的老將軍壯心狠惡。

由城門敞開端，人群由遠及近漸次傳來冇法按捺的躁動驚呼。

也罷，小爺還是做大俠吧，狗屠子很快就下了決計。

多紅他說不好，歸正綢緞鋪王大娘給閨女留做嫁衣的上等紅緞子拍馬難及。

“各位，上回說到軒轅聖皇東征，途中有惡龍作怪，禁止王師。聖皇大怒，派大將巨靈擒拿，不料那惡龍世故得緊，自知正麵不敵巨靈大將的神力，便四周襲擾，讓雄師苦不堪言。薑賢人上表，言道大荒之東有一神人，名屠龍氏，可擒此梟。且說這屠龍氏，頭頂日月，手托泰山，一活捉殺龍蛇無數，最愛吃煎餅卷大蔥……”

老者大笑：“世上多有禽/獸不如之人，殺之何妨！不為大將，亦當為大俠。我輩男兒，豈可終老故鄉，與草木同朽！”

那紅袍似血，那銀甲如龍，那刀鋒夾道，那火光沖天。

兩端通體赤紅的巨虎互不相讓爭搶著從城門口擠了出去，隨後又是兩端。

蘭陵城是周遭萬裡數得著的大城，商旅來往、百業暢旺，尤以西市為最。

茶客們轟然大笑。

老白頭一瞪眼，扭頭指著角落裡一個少年罵道：“又是你這殺豬騸驢的肮臟憊懶小子，你曉得甚麼，屠龍氏的煎餅卷大蔥以黃龍皮為餅、青龍筋為蔥，豈是平常的吃食？”

此言一出，人群就有些躁動，即使無人敢透暴露不滿，心中卻都不免腹誹老者的霸道。

此語一出，群情聳動，世人對燕姓老者的觀感又自分歧。先前隻道他霸道霸道、目中無人，現在卻覺其慷慨壯烈，實在可敬可佩！

狗屠子從這個門出去，孑然一身。

要做大俠，先得有行俠仗義的本領。販子之間多的是高來高去劫富濟貧的俠盜事蹟，也不乏千裡以外取人首級的劍仙傳說。可說到底，誰也冇見過大俠劍仙們在大街上飛來飛去。

如果說東城大月坊是蘭陵城達官權貴令媛買歌笑的頭號銷金窟、南郊舞雩台是文人騷客紓解性靈的首選和順鄉，那麼西市桂花巷就是販夫走狗、升鬥小民們揮汗如雨、甘心掏空荷包的無上聖地了。

老者看向路旁孤零零站在人群最火線的狗屠子，虎目中帶著幾分讚成：“少年郎倒有幾分膽色！可願參軍殺賊，博個出息？”

街上的風彷彿大起來，吹得火焰獵獵作響。

既然都是神人，自當靠近靠近，狗屠子非常高興。

狗屠子舉頭闊步走在街上，非論是開店擺攤的商賈還是走街串巷的小販，都親熱地跟他打著號召，當真是無人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