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穿了[第1頁/共1頁]

流了一地。

咕咚。頭磕在院子一角磚垛上。

“婆婆，真的要賣了大嫂？”

刻薄而刻薄的怒罵從王白氏嘴裡收回來，手裡用力拽著穿戴薄衫，赤了雙腳，披垂著頭髮的王七丫，直往中間的兩名中年婦人身上推，嘴裡嘟嘟嚷嚷的，“反了你啊，還敢跑，個兒賠錢貨，李老爺買你是你的福分，還敢說不……”

顫抖著抹了把臉，手上滿是血……

又冷又餓。

宏德十三年。睍蓴璩曉春寒料峭，凍殺幼年。

半人高的小窗，兩扇壞木門。

額頭上血越來越多。

她穿了？

“嚎甚麼嚎，吃白飯的賠錢貨。”

滿身疼的緊。

地下，是神采慘白的小女孩。

嫂甚麼嫂。

陳家村。王家小院。

七丫冒死掙。掙紮間，摔出去。

不賣你要賣我不成？

喬飛是被凍醒和餓醒的。

一個賠錢貨！不利星！

不遠處的門邊，身材薄弱，削瘦，神采慘白的王招福眉頭微皺，眼神帶點躊躇，有點遊移：畢竟是大嫂……

淒厲的嘶喊聲響起，“婆婆，你饒了我吧，我不用飯，不睡覺，我給家裡乾活，你彆賣了我……”

身子彷彿被人重拆又組裝過。

喬飛被腦海裡俄然多出的一段影象嚇到——

王白氏重重跺下腳，“不賣這個賠錢貨，你哪來讀書銀子？我們喝西北風啊，李老爺但是給半籃雞蛋，二兩銀子呢。”

他不成能不讀書的。

不知過量久，院中溫馨下來。

她就躺在地下。

破的不成再破的土屋子。

隻是一睜眼人就蒙了。

“我不要給傻子當媳婦兒，婆婆……”王七丫滿臉絕望和淚水，王白氏直接扭頭——她冇看到！

王招福揮揮手，表示從速把人帶走。

吃力的扶著牆壁站起來，一陣鑽心巨痛襲來，讓她忍不住唔了一聲，身子晃了兩晃，倒是再顧不得喊疼。

呼啦啦的直鑽風。

翻個白眼，把人交給此中一個，王白氏嘴裡罵罵咧咧的，“人我但是交給你們了，這賠錢貨，竟然還敢跑，再跑，老孃打斷你狗腿！”

“你就去李老爺家吧，他家有肉吃，另有新衣裳，歸正我大哥也冇了……”越說越溜，王招福難堪慚愧不見，到最後是理直氣壯，“放心，今後我若落第，定會酬謝於你。”

“冇氣了冇氣了……”

這是甚麼處所？

“婆婆，你彆賣我……”

聽到這，王招福也閉了嘴。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