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心險惡[第1頁/共5頁]

孫溫嘲笑了一聲，他向來感覺這個兒子冇有腦筋，天然不信對方能拿出甚麼像樣的證據來。

驟聞凶信，衛夫人身子一軟，幾近當場暈厥在地，她是思疑陳扣兒做了不守婦道的事情，可那女人肚子裡還懷著本身兒子的血脈，這是她眼下獨一的希冀了。蘇映秀眼巴巴地看著過來報信的兒子，故意想要勸他一把，讓他彆這麼哭嚎，免得落人丁舌，可她悄悄瞅一眼孫老爺的神采，不知想到了甚麼，終究還是冇有開口。

聽到老婆怨毒的呢喃，孫溫不但冇有膩煩，反而好脾氣地認著錯，“是，是，”他臉上暴露痛心疾首的神采，“都怪我，當初還覺得是個本分的丫頭，冇想到她心腸竟如此暴虐，鬨出這麼大的禍事來。”

行刺親子，實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孫溫富甲一方，家中另有四房妻妾，竟然會因為女色犯下這麼大的罪孽，當真是鬼迷心竅。

世人聽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堆，皆感覺心驚膽戰，這婦人似是瘋了，全然不顧顏麵，她像是一個在細細地拆著喜被的新娘子，將那金絲紅線拆了，將那鴛鴦雙雙拆了，將那繁華牡丹也拆了，將內裡那些醜惡的、腐朽的、生了蛆的舊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才持續說了下去，“狀告有人行刺親子，□□兒媳，事發以後，還要殺人滅口！”

蘇映秀倉猝推了兒子一把，但是孫天賜不為所動，他眼睛潮濕，但聲音安靜如冰麵下的暗潮，不見涓滴起伏，“因為兒子另有冤情要向大老爺稟明。”

“給了旁人一點恩德，就要把她當作犯人一樣把守，”女子輕柔地說了幾句，聲音俄然冷了下來，“我生得不醜，這就是我的罪惡了。我哪次出門，你不是派幾個婆子跟著，我見過甚麼人，說過甚麼話，連往誰身上多看幾眼，娘，你不都是清清楚楚的？”

孫溫神采一變，他怒極反笑，“屠女人，信口雌黃也要有個限度，你彆覺得自家和禮部侍郎有幾分友情，孫家就成了任你欺負的軟柿子。我這會兒要走，你還真能攔住不成？”

“爹，凡事要學會衡量利弊，你總說我蠢”，孫天賜眼中有淚，哀哀地望著父親，看在外人眼裡，這渾然是一個大義滅親又心胸不忍的善人，但是他答覆的語氣中竟帶了悄悄的笑意，“不過這一次，我可終究聰明瞭一回。”

不知不覺中，晉陽縣令已經換了稱呼，他還是頭次碰到如許龐大古怪的案情，嘖嘖稱奇之餘，心頭也不由湧起一股寒意。

孫天賜是真的慌了神，幾句簡樸的話也說得顛三倒四，他邊說邊抹眼淚，這麼一個邊幅堂堂的公子哥，哭得連鼻涕都流下來了。遐想起剛纔屠春在公堂上說的話，世民氣中不免都有些非常。

衛夫人正被孫府裡的兩個下人架起來，她麵上木木的，聽到少女的聲音後，板滯的眼睛中俄然有了點詭異的光彩，“死得好，那賤人死得好，”婦人嘴中喃喃地說，“天佑必然是她害死的，當初我就說，她生得都雅，必定不會循分的，老爺你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