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處心思[第3頁/共4頁]

少女聲色俱厲地講事理時，李二公子尚且有淩厲的言語，舉重若輕地將她的長篇大論辯駁歸去，但是她現在眼眶紅紅的，開端有點往尋死覓活的門路上自暴自棄，李重進卻像是俄然間怕了她。少年站了起來，他一改方纔無動於衷的模樣，有些陌生地開導著屠春，“家兄不是薄情之人，即便不喜好女人，也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

屠春想起本日李重進的承諾，那少年看著她，眸微微低垂著，他似是心中有愧，因此不敢直視她。

“不過，女人今後可真的重視點，”小丫頭春秋不大，心操得卻頗多，她歎了口氣，小臉上暴露幾分憂愁來，“我看這戶人家是非多，萬一到了帝都，這些話傳了出去，女人怕是會有費事的。”

這話放在昔日裡說，怕是李二公子第一個就會發笑。他哥哥邊幅俊雅，脾氣暖和，是帝都城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何況李照熙並非無能之輩，客歲方纔招考落第，眼下正在兵部做觀政進士，兵部尚書對他喜愛有加，倘若不是出了前麵的事，或許還能結成一樁珠聯璧合的婚事。

屋子裡靜的嚇人，屠春坐在鏡子前，昏黃的銅鏡中映出少女嬌美的臉，她的眼睛熠熠生輝，彷彿在燃燒著連她本身都有些陌生的光芒。

“二公子莫非不明白，這那裡是負氣？”少女眼眶微微發紅，她將心頭那股惡氣壓下去，成心做出楚楚不幸的模樣，“一個女人，在家中仰仗她的父親，出嫁後則依托她的夫君。我倘若真的嫁給至公子，隻會被他嫌棄討厭，受下人淩辱挖苦，這麼活著另有甚麼意義，倒不如死了算了！”

最差不過是再嫁一次，她怕甚麼？

“屠女人，李家眼下有不得已的難處，”少年直視著屠春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很亮，即便在白天，還是彷彿繁星閃動，他幾近能從這片星海裡，窺見本身臉上一閃而逝的煩躁，“這門婚局勢在必行，或許當真隻能委曲了你。”

“女人”，小丫頭的臉憋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你彆老往二公子房裡跑了，我聞聲那些人說你閒話，可刺耳了。”

他二十一歲就死了，李府裡的人都說，二公子是被坊裡的女人掏空了身子，他如果肯聽夫人的話，早點把柳家的蜜斯娶過來，也許就不會如許了。

費事？天然會有費事的。

但是話雖是這般說的，她的背上還是滿是盜汗，風一吹，後背嗖嗖地冒著冷氣。

也許是少年時冇有見地過多少脂粉的味道，乃至於十六七歲的李二公子一進到風月之地，便迫不及待地陷進了內裡的和順窟裡，樂而忘返，乃至很少回府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