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圖窮匕見[第1頁/共5頁]

大火已經滅了，瀟湘林中的幾名侍女猶是驚魂不決，七嘴八舌地圍著景王妃說話。

“王爺”，這時身邊嬌滴滴的寵妃善解人意地說，“我們去看看瑛姐吧？”

幾日冇有返來，臨霜院裡的那幾株梅樹開得更加盛豔了，主屋的窗戶中透出昏黃而和順的光，少年不由放緩了腳步，他自幼便不喜詩詞，直至本日，這纔算是明白了書中旅人歸鄉情怯的表情。

他返來得並不是太晚，現在亥時未過，他還來得及陪老婆熬年。

窗外炊火爆仗聲時隱時現，天空閃亮如白天，讓人分不清時候。這是屠春闊彆故裡後的第一個除夕，竇氏姑侄前來看望後，白露院中也遣人過來問候。

王妃又問旁人，守在林外的侍衛都矢口否定，說大火是毫無前兆起來的，他們當時慌了神，隻忙著救火，等想起內裡的人時，侍女們都已經逃出來了。

為首那黑衣民氣中猛地顫了一下，發明這小祖宗看似冇生機，到底還是活力了。衛重卻在想，李府裡也不知有甚麼要緊事，讓李重進這麼焦急歸去。

“衛大人”，李重進的聲音帶了點促狹的笑意，很有他這個春秋應有的幾分活潑，言語間卻在疑慮重重地摸索，“你如何想起來要幫我姐姐了？”

夜色是濃厚的，但是彩燈與炊火的光芒更加燦豔刺眼，天與地彷彿都覆蓋在不眠不休的狂歡中，年青人狼狽不堪地奔過來，換做昔日，這幅景象是會讓人嚴峻警戒的，但狂熱的歡樂麻痹了人們的神經，瀟湘林中已經有人認出他了，還在訝然說，“那不是衛重嗎？他不是去嶺南辦事了……”

侍女歎道，“那裡敢讓蜜斯曉得，她那身子受不住刺激了。”

她收養衛重的時候，他還是小小的孩子，這麼多年疇昔了，他在她心中還是還是個純真的孩子，她自誇對他不薄，向來冇想過他會反咬她一口。

“凡是買賣，總要有出有進”，李二公子做買賣，隻要能贏利，向來是不擇手腕的，當今算起這情麵賬，倒是罕見的公道起來，“衛大人幫了我們姐弟，總要拿些酬謝，隻是不知你所思所求的，到底是甚麼東西？”

“是不是瀟湘林那邊的火勢又短長了，瑛姐不想掃我們的興，本身在命人滅火？”李側妃柳眉輕蹙，看上去憂心忡忡的。

衛重本來是他們這群人中的佼佼者，可他身上彷彿有傷，動起手來遠不如昔日淩厲，幸虧同他一起前來的幾名黑衣人技藝不錯，這纔算是勉強護住了他。

李重進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些幽深的怨氣，徐娘半老的女人，年青俊美的侍衛，朝夕相處之間，難不成還滋長了一些畸形癡纏的情素……看衛重這幅恨恨的模樣，不像是純真的抨擊，反而似是愛恨交纏的糾結。

世人不敢禁止，隻見李重進在院外的馬匹中挑了個紮眼的，直接翻身上馬。漫天火樹銀花，月垂星墜，他就這麼拋下一堆爛攤子，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