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狡兔三窟[第2頁/共4頁]

屠春情中不快，李二公子當然不是甚麼良善之徒，但到底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景王妃口裡的那四個字說得太重了，活似在罵人一樣。

李二公子在屠春麵前，向來文過飾非。他將俏臉發白的老婆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安撫解釋了一番，隻說本身要幫衛瑛的啟事，至於景王妃為何會落到本日的地步，倒是杜口不提。

“刺殺他的小女孩，厥後赤身*地死在東街鬨市裡”，女人幽幽地說，“李二公子應當查過了，貳內心清楚，這本就該是他的報應。”

說到這裡時，女民氣中也模糊有微微的欣然，她平生崢嶸，座下來賓如雲，這翻雲覆雨二十年，目睹幫手的帝業可成，卻被寸縷癡念扳連至斯，臨死前能透露心聲的，竟隻要麵前這個腦筋不靈光的丫頭。而一向儘力保持安靜的屠春，此時身子卻猛地一震，不成思議地望著她，“娘娘，你剛纔說了甚麼？”

“這一次他又輸了，公子問他家中有甚麼人，他說有兩個女兒，公子說一個女兒抵五十兩銀子，問他還賭不賭了……”

衛瑛接過手帕，漸漸地將手擦了擦，自從她流浪後，彆人輕賤她，她也識時務地任人輕賤。直至這時，她看起來纔有點像是阿誰雍容崇高的景王妃了，眼波流轉間叫人敬而生畏。

衛瑛輕描淡寫地將故事講完了，然後她問屠春，“如果你是這家的小女兒，你會恨乞貸給本身爹爹的李家二公子嗎？”

“男人去替女兒收屍的時候，偶然中撞見了賭坊裡的公子，這才發明公子就是快意坊與鳳至樓的老闆。他疇昔想要與那人冒死，成果被公子身邊的打手揍了一頓。回到家中，他又氣又悔，吐了幾天血，死了。”

“他底子不信我，更不會救我，”衛瑛喃喃道，“如果我冇猜錯，等他返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我滅口。”

衛瑛也許是餓極了，對著桌上的一盤糕點狼吞虎嚥的，乃至噎得咳嗽了幾聲，她連頭都冇有抬，彷彿對這兩人丁中會商的事情毫不在乎。

四名侍衛守在門外，其他幾人藏身在相鄰的房間中。二公子先前叮嚀過了，夜裡人多嘴雜，比及拂曉時分，四下裡都清淨了，再開端搜尋。

門吱呀一聲開了，守門的侍衛本能地將手扶到刀柄處，見到出來的人時，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二公子。”

景王妃的語氣很平平，能夠在她的眼裡，世上悲慘的事情多了，冇有值得她格外動容的處所。

“你要放走王妃娘娘嗎”，她瞥了一眼桌前死而複活的女人，小聲地問，“那你歸去如何交代？”

“你這丫頭……身上的傷好了些麼？”女人彷彿一時不知該說甚麼好，沉默了好久，歎道，“你竟然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