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科[第1頁/共4頁]

潘叔對我說，自鬼門關出來今後，姓鐘的本欲上奏閻羅老子降我十年陽壽，但終究和潘叔私了，將我的影象剔去，權當我冇入過鬼門關，隻是，不知怎的，連同之前的影象一併抹去。

嫻貞他們那晚起出的屍骨現停在二樓的儲物室，即便有骨為證，但又能說甚麼？如何證明這骨身就是盧旺達的？難不成說是我們挖出來的？

“冇有冇有，”我不自發地說了兩句，“就我一小我。”

“地府裡那猴頭可真好笑。”潘叔哈哈起來。

“本來如此，難怪個個都想長命百歲，本來百歲以後可上達天庭，不受循環之苦，不受七情六慾拘束。”

潘叔籲了一口氣，“我恩師現在將近九十，他承諾我，隻要我本分做人，便給我百歲壽終。”

“他本是個放牛郎。殺牛本是一罪，又抗命做了天子，屠害臣民，又添一罪，身後化作水牛，受鞭打之痛，拉犁之苦，無窮無儘，直至老死。”

“除了你，就冇彆的其彆人？”

我風俗性地背了一句，“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她沿著扶梯直走而上，“那還不快些？”我如主子一樣跟著。

“又不是常來，確切不大熟。”她有風俗性地微微一笑。“你帶我觀光哪兒？”

“冇錯冇錯，那猴子就是個胡塗蛋。”我也跟著嘻哈起來，卻冇想潘叔的臉已拉長了，好吧，我不會說大話，一試就穿了。

便翻開了門，冇留意盧旺達幾時不見了，“剛纔這裡頭有聲音，你該不是說有老鼠在爬吧？”潘叔倒是像詰責。

“那你曉得本身有幾年的歲終吧？”我老是個題目青年。

盧旺達點了點頭，我又問：“那天在聚德，他見到你是何反應？”

“倩倩就倩倩唄。”

“十年前，他是婦幼科的科長，叫周元奎，現在是病院院長了。”

“我懂了，”恍然大悟，“冇有我門神不讓你出去是吧？”

“可你不是承諾他了嗎？”我據理力圖。

“對了，那天在聚德，你如何曉得他在那兒？”

“若無大過，可轉世循環做人，不受牲口之累，如有福報，則可出世富朱紫家，不愁衣食。”

“不成能，”盧旺達顯得很衝動，“他就是周科，工程的包工頭。”

身邊的絳色花圈紋折傘忽地腳柄後拉，本身彈了出去，懸在半空，有如花苞初開頓時綻放，順時針盤轉了起來，翻轉著到了盧旺達的頭上，他便如燈光垂垂暗淡不見了影，彈出的花苞收縮了起來，傘落擲在我掌中。

“就是他。”盧旺達連連點頭。確切讓人費解，一個病院科長會去當包工頭？他有了一份穩定事情又怎會乾這些體力活？

小倩微微一笑，“小小年紀，哄人的本領真不賴。”

“混賬，”潘叔當頭一喝，“誰說的？如果活到了百歲，便不再屬地府隸管，而直交天庭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