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東廠[第1頁/共4頁]

臨到頭來，蕭長寧比設想中的要嚴峻。她下認識後退一步，十指暗中絞在一起，幾近要將刺繡精彩的袖邊扯破。

自行設想了一番那場景，蕭長甯越想越驚駭，牙關咯咯咯直顫抖。

陽光淡薄的春季，蕭長寧到底還是出嫁了。

出嫁之時，蕭長寧到底冇忍住落了淚，姐弟倆拉動手依依惜彆，俱是哭得梨花帶雨，彷彿在上演一番生離死彆，磨蹭了好一會兒，紅紗婚輦才啟動出宮。

世人快速睜大眼，儘力不讓眼淚掉下。

小天子蕭桓吸著鼻子，在一旁小聲道：“方無鏡和蔣射，一個是領著東廠幾百殺手的刺客頭子，一個是號稱能百步穿楊的神弓手，俱是沈玹的左臂右膀，隨便提留一個出來，都是能讓朝臣顫上三顫的人物！”

見紗簾後久未有動靜，沈玹降落肅殺的嗓音再次響起，“長公主是本身下車，還是本督請您下車？”

聲音鋒利中又帶著幾分肅殺之氣，蕭長寧心下一沉，心道：完了，莫非此人就是沈玹！

蕭長寧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樣，拍了拍天子的肩安撫道：“彆哭，人固有一死，若我真遭受不測，每年本日，記得給阿姐多燒些紙錢。”

洗碧宮的抽泣聲跟比賽似的，一聲賽比一聲高。蕭長寧在披麻帶孝的白衣上套上嫣紅的婚服，戴上鳳冠，額前一排金流蘇垂下，將視野遮擋得恍惚非常。

蕭桓被她嚇得不輕，當即哇的一聲攥住她的袖子，抽泣道：“朕薄命的姐啊！”

一個沈玹就已經是夠可駭的了，更可駭的是，他的身邊還蹲著一隻威風凜冽的大黑狗。

“你！”梁太後袖中五指緊攥，半晌憋著一口氣，冇好氣地說，“長寧好歹是皇家血脈，此番她嫁去東廠，彆忘了沈提督承諾哀家的事！”

去東廠的路長久而又冗長。

“廠督大人，夫人已給您接過來了。”方無鏡嬌媚一笑，嗤道，“就是有些怯懦，不敢見人。”

東廠番子來勢洶洶，洗碧宮的人已被嚇得呆若木雞了，小天子抿著嘴，一滴淚將落不落地掛在眼睫上。蕭長寧也好不到哪去，抖動手看著那陰柔清秀的寺人，磕磕巴巴道：“沈、沈、沈……”

虎魄不知以是地‘喵’了一聲，眯眼打盹。

蕭長寧如臨大敵，下認識地縮了縮肩，屏住了呼吸。

小天子嚇得縮了縮脖子，幾口將嘴中的梨塊嚥下，小聲問：“太後真會對你脫手麼？你但是位長公主。”

何況，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名被送給寺人當老婆的公主，她也算是‘名垂千古’了，不虧。

蕭長寧是做好了最壞的籌算的，歎了一聲，仿若將死之人般懨懨道：“裡頭穿白衣，外邊罩婚服，入了東廠，本宮將大紅的婚服一脫，便能夠直接入殮下葬了，免得換衣服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