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2頁/共4頁]

吳清姝越想越氣，當下惡狠狠的瞪了洪萱一眼，扭頭就走。吳夫人看在眼中，非常難堪的同孫老夫人欠了欠身，連連賠罪。

一句話未完，又指著洪賦身後的洪茅說道：“這是菖哥兒罷，一晃兒十多年都冇見過了，還是這麼肥胖。”

隻見洪賦神采黯然的搖了點頭，衝著孫錚說道：“這是茅兒，菖哥兒當年冇立住……放逐的路上就冇了。”

是日五鼓，洪萱早夙起家，梳洗安妥，方跟班孫氏入宮覲見。因本日本是八月初二，乃是椒房家屬入宮請候看視的日子。洪萱少不得在宮門口見到了意欲入宮看視皇後的吳夫人和吳清姝。

此言一出，四下皆靜。世人更加的唏噓感慨，不約而同地想起些悲傷舊事。

同世事不知的女兒分歧，吳夫人深知帝師孫文乃至孫家一脈在大雍文民氣目中的分量，是以她是不敢獲咎孫家的——起碼現在不敢。

喜的孫老夫人連連道好，伸手握住兩人的手拉至跟前兒，覷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笑向孫氏道：“我瞧著男孩兒長得像你，女孩兒這周身氣度，竟與他父親非常類似。”

正說話間，早有孫氏派來的家下仆人拉過轎馬請孫家諸位女眷乘坐，又將船上的箱籠行李等物一一搬上大車，一隊轎馬四五十人簇簇擁擁趕至城中。

說話間，又指著廳上世人向洪萱兄妹一一先容。洪萱與洪茅一一見禮問候。孫氏惦記取闔家大小舟車勞累，遂叮嚀廚房快些上了筵席，世人吃過一頓酒飯，又吃了些茶果點心。說了一回話，便起家告彆了。

當晚無話。

正說話間，船已泊岸。洪賦打量著船頭那兩位飽經風霜的儒雅男人，不覺麵色大變，快步搶上去，含淚說道：“大哥，二哥……”

吳清姝被母親一頓叱罵，非常不平的冷哼一聲。不肯報歉。

至次日一早，理國公府又打發人至孫家送禮存候。厥後又有宮中降下懿旨並犒賞多少。京中官吏之家，不拘與孫家交好的，還是素無來往的。皆奉上表禮拜帖。再加上孫錚孫鏡兄弟之前約下的拂塵洗塵宴等，擾的孫家忙慌亂亂將近大半個月，纔將諸事摒擋安妥。

言畢，喝令吳清姝道：“昔白天我跟你父親疼你，不忍多加管束，竟更加縱得你這般浮滑。孫家乃是詩書鐘鼎之家，孫帝師更是士林清流之魁首，豈容你這小孩兒家家的出口屈辱，還不快給老夫人報歉。”

那老婦人見狀，也是止不住地潸然淚下，摟著孫氏便喊道：“我的兒啊！”

昔年帝師孫文一案，連累者甚廣，死於獄中或放逐路上的，又何止一個兩個。這是一筆早就算不清的累累血債。

直至天氣垂晚，到處炊煙，目睹著城門即將封閉，方見遠方緩緩駛來兩隻劃子。船頭還站著兩位身著青衫的男人。洪茅自幼練武，眼神兒極好，眯著眼睛打量半日，隻見船上兩人長不異孫氏有五六分類似，不覺欣喜的道：“彷彿是外祖父一家子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