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頁/共4頁]

世人天然皆無不成。

倒是當年太皇太後還為皇後時，親手所寫的一本《左傳》。孫氏看著洪茜誠惶誠恐的模樣，開口笑道：“我們家的端方，向來不信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我父親當年說了，讀書能令人明理知信。若不讀書，如何能通透達練。世人以史為鑒，能夠名興替，但是知興衰。須知人生活著，總有不稱意處。可如果一味怨天尤人，畢竟於事無補。遭受磨難時，能夠寄但願於詩書當中。對勁時，不驕妄，得誌時，不泄氣。如此進退有據，便曉得何為對峙，總能比及苦儘甘來。”

如此，她也不枉當了一返國公夫人。

一時丫環來問何時擺飯。老太太楊氏便笑道：“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在中間的小花廳內裡擺了飯，我們吃過再聊。”

孫氏這一席話，可謂是總結了半生顛簸之苦。聽得在坐世人唏噓不已，一時便有些寂靜。終究還是孫氏懷中的趙謙，童聲童語的突破了屋內的沉寂。隻見他扭頭看著孫氏，一本端莊的說道：“外祖母這一番話，謙兒另有些聽不懂。不過謙兒卻感覺這些話是極好的。謙兒會儘力記著的。”

叫人想不妒忌眼紅都不成。

孫氏一見了趙謙，也感覺倍感親熱。她年事大了，本就喜好小孩子。現在且見了趙謙又是這般聰明懂事，更覺投緣。遂轉頭衝著身邊服侍的李嬤嬤叮嚀幾句，李嬤嬤笑著應了，轉成分開。斯須捧著一支錦盒至孫氏身邊。孫氏翻開錦盒，從裡頭拿出一套白玉做的項圈兒並一對白玉鐲子，直接套在趙謙的身上，摸了摸孩子的頭頂，衝著洪茜笑道：“這一套白玉環飾，本是當年我生菖兒的時候，週歲禮上，太皇太後欽賜給菖兒的。隻可惜菖兒冇福……今兒我便借花獻佛，將這東西送給謙兒。隻盼他能得皇氣庇佑，安康順利。”

孫氏沉默，轉頭看了一眼還是懵懵懂懂不知以是的洪萱，更是心中感喟。

他母親洪茜見狀，也順勢諷刺起來，伸手點了點趙謙的光滑的額頭，笑眯眯說道：“哎呦呦，你纔多大點的孩子，如何能曉得你外祖母這一番話是多麼的金玉良言。”

且說世人循名譽去，隻見門口俏生生立著一名花容月貌，神采飛揚的少年婦人。那婦人周身氣度雍容，眉眼俊朗，模糊帶著一兩分巾幗女兒的豪放氣味，卻並不像時下京中閨閣女子那般柔滑膽小，讓洪萱這等在邊塞之地廝混慣了的，看了便覺親熱。

複又指著一旁的洪萱笑道：“這是你娘我的遠親mm，從小在江州長大，你之前並冇見過。你隻喚她姨母也便是了。你不是最愛煩著你父親問內裡那些奇怪故事嗎，這回你得了你姨母，你姨母但是走遍了半個大雍江山，比京中那些足不出戶的閨閣女子曉得的多了。這回你有獵奇的，也有人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