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1頁/共2頁]

洪萱聞聲這話，忙開口問道：“甚麼時候了，我是不是起晚了？”

孫氏聽了，撇嘴笑道：“是、是、是，你們父女都是君子君子，偏我是小人之心，行了吧？”

洪萱也昂首看了眼靠牆壁的紫檀木條幾上擺著的自鳴鐘，公然方纔過了卯時一刻。因笑道：“我瞧外頭天光大亮，還覺得起晚了。”

是夜，衾裡安息時，孫氏又將玉沉發明有墨客撿了洪萱的畫欲效仿話本裡的風月故事，反被玉沉擒住如何警告如何收畫為洪萱諱飾之事同洪賦說了。伉儷兩個感慨一回民氣不古，洪賦因笑道：“這玉公公倒是個行事全麵，不肯落人批駁的。對待我們府上也算故意了。”

杜若微微一笑，開口回道：“昨兒已經叮嚀針線上的人趕製出來了，一時應急是有的。大奶奶叮嚀了，這會兒趕得急，總有不儘人意處。已經叫家裡針線好的丫頭們細細做了一套好的，比及英國公府上正式出殯的時候，再穿。”

“隻要問心無愧罷了，何必在乎旁人談吐。”

洪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多謝大嫂子勞心想著。”

“是外頭下了一夜的雪，搓棉扯絮的，到現在還未停。這日頭一出來，照著雪光，可不就看起來亮堂堂的。”杜若說著，又回身問道：“時候還早，女人要不要再睡一會子？”

現在要去英國公府上拜祭，洪萱天然不能穿江州時的長裙短襖棉布衣裳。可她回京的時候也不長，府裡給做的衣裳多數是色彩素淨的絲帛綢緞，宮裡賞的也多數如此。以是一時之間，洪萱竟冇有現成的素服穿。

杜若這麼一說，洪萱還真感覺有點餓了，當即笑道：“有蔬菜粥嗎？如果有的話就來一碗，冇有的話桂圓蓮子銀耳粥也行。餑餑點心就不要了。大朝晨的，不想吃那些乾乾的東西。”

孫氏憂心忡忡，仍舊說一些寺人與外臣不是一流的話來勸諫。洪賦知她是孫文之女，很看重清譽名聲，遂一舉一動謹慎謹慎，非常避嫌。不過洪賦卻感覺人生活著，很不必如此謹慎。

至次日一早，洪萱醒過來時，隻感覺外頭天光大亮。她正覺得本身是起的遲了，忙忙披了衣裳下地，就見聽到裡間有動靜出去探視的大丫環杜若笑道：“女人今兒怎起的這麼早？”

杜若見狀，隻得打發小丫頭子送熱水、毛巾洗漱等物，奉侍洪萱梳洗過了。

“這也不冤。豈不聞賢人所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洪賦笑眯眯的調笑了一句，惹得孫氏嬌嗔怒瞪，其委宛風情一夜如春，自是不消細說。

“哪兒啊。方纔過了卯時，還早呢。”杜若一邊說著，一邊走至床榻前，掛了帳幔，疊被掃床。

洪賦聞言，不免又問及洪萱說了甚麼。孫氏如此這般的一一道來，洪賦喜道：“這纔是我的女兒。以德報恩，以直抱怨，不蔓不枝，為人處世自有一番態度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