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1頁/共5頁]

說著，陶氏不幸兮兮的站起家來，故作哀怨的看了世人一眼。恰有小丫頭子端來暖酒給世人斟上。陶氏見狀，忙伸手接太小丫頭子手中的溫酒壺，向席上世人一一斟了。末端，口裡仍舊不甘不肯的說道：“論口齒聰明，我不如你。我這笨口拙舌的人，說話是討不了老太太太太們的好兒了。也唯有這手腳上勤奮些，好叫老太太太太們看著我嘴笨心巧，是個實心腸的人，原不會說話，方能多疼我些。”

一席話說得世人一愣，繼而忍不住噴笑出聲。頃刻間滿廳上笑聲清脆，女人太太們掌不住笑的東倒西歪，就連廳上服侍的大丫環小丫頭們也都忍俊不由，有捧著巾帕拂塵漱盂等物笑的顫顫巍巍仍舊極力禁止的，也有躲出廳外笑的揉著腸子肚子的，楊老太君更是指著陶氏哭笑不得的道：“甚麼時候你也學的這般調皮，真真是這句話說得……實在是把此人的心機給說儘了。”

洪萱聞言，亦是心有慼慼焉的點了點頭。她雖不愛聽戲，可天下間的事理多數是相通的――比如她看小說隻看結局完美團聚的，而不看悲劇。看電視劇電影也都愛看溫馨搞笑的，而不是哭哭啼啼的。

一時堂上無人，孫氏方拉著洪萱的手笑道：“看來今兒補上的壽禮倒是衛霖這小子特特送你的。不過是為著你們倆的清名計，假托了霽兒的名兒罷了。他倒是故意，事事不忘親力親為。饒是衛夫人早為他辦理好了，他也不肯等閒亂來疇昔。”

這廂洪萱亦扶著孫氏回了雙林苑。揚聲叮嚀屋內服侍的小丫頭子端了沐盆，巾帕來服侍洗漱。少頃，孫氏撤退簪環釵釧，換了家常衣裳。見洪萱還坐在書案前精力爍爍地挑逗窗外掛著的彩雀。不覺開口笑道：“我勸你也回房去歇歇。曉得你身子骨兒健旺，今兒這一番折騰也並不放在心上。可好歹學會保養著，彆累著了才曉得悔怨。”

未幾時，隻聞聲外頭廊上也傳來一陣笑聲。廳上眾女孩兒太太老太太們聞聲了，也都引著再次笑將起來。

說著，還決計用手帕子擦了擦兩頰，非常作意的抽泣兩聲。這一派唱作俱佳的去處引得世人再次笑成一片。楊老太君更是一手摟著洪萱在懷，一手向陶氏招道：“你也不必委曲了，快些過來，我也疼你。”

陶氏見席上老太太太太們笑得非常暢意，心下略思忖半晌，用心顯出一副惱羞成怒的神采，指著洪萱笑說道：“你們瞧瞧，我不過是想說些肺腑之言，為著要說明白，還左思右想，搜腸刮肚的網羅了這麼一核桃車子的話，才哄得老太太太太和女人們都笑出聲來。萱丫頭不過說了一句話――還是一句歪派人家的話，老太太太太們也都笑的甚麼似的。可見我這口齒還是不如萱丫頭。就如方纔，萱丫頭明顯是因著不愛聽戲，又不肯意拿著戲摺子好生揣摩。才偷懶兒按著老太太的愛好點了一出。偏生你這舌頭抹了蜜普通，又哄得老太太非常歡暢，引著老太太說了那樣一篇話，好似你們知己普通。老太太摟著你心肝兒肉的一頓亂叫，竟叫我們都成了冇人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