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一起昇天（上）[第1頁/共4頁]

林世榮朝黃氏的屋子看了一眼，然背麵也不回地分開了。

金嬤嬤忙說，她們倆被臨時禁足了。不過統統都挺好。

黃氏笑得苦楚：“美意？好得很。我曉得你們都盼我早死，好騰出位來。”

金嬤嬤排闥看到這副景象，嚇了一大跳。她失聲叫道：“我的蜜斯――”

統統都籌辦好了。金嬤嬤含著淚說道：“太太……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嗯，好，你起來吧。”

黃氏的臉由白變青，嘴唇哆顫抖嗦，她俄然一坐而起，眼睛像淬毒的刀子，狠狠剜向玉冰清，指著她破口痛罵：“臭□□，你也配笑話我，你這類千人踏萬人騎的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周姨娘神采一沉，“姐姐我們美意來看你，你何必如許謾罵我們？”

金嬤嬤在院中像失了靈魂似的盤桓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朝屋裡踱去。

黃氏雙眼浮泛地盯著房梁上的蜘蛛網，一言不發。嘴角噙著一縷如有若無的諷刺。

“誰在那邊？”

金嬤嬤道：“其他的事老奴就不說了，隻說一件與蜜斯有關的：那杜氏已通風話風來講表少爺和何少爺已定下奇策，毫不會放太蜜斯。請大蜜斯必然要謹慎行事。”

黃氏自嘲地扯起嘴角，定定地看著這條白綾，自從出過後，她就曉得會有這麼一天，但是事光臨頭，她還是會心寒心冷。

青桐對這個倒有些興趣，仇敵的痛苦就是她的歡愉。青桐點點頭，跟她一起朝黃氏的新房――西楓院走去。

金嬤嬤低頭不語，俄然心頭有一絲豁然，“本身悔怨又有甚麼用？如果蜜斯真要這麼做，她一個做下人的攔得住嗎？這或許就是她的命。”

青桐攤攤手：“我做人比你短長，做鬼也應當強過你。你冇但願了。”

金嬤嬤謹慎翼翼地答道：“還是那樣，時復甦時胡塗。”

玉冰清並不惱，掩口笑道：“喲，太太你是高高在上的九天仙女，我們是那地上的汙泥，我們哪敢與您相提並論。我們冇那麼好的福分，甚麼老的少的，侄兒外甥的都往跟前湊。”

黃氏鬨騰了好一會兒才垂垂停歇下來。

青桐點頭，表示不知。

金嬤嬤道：“老奴罪該萬死，不敢妄圖蜜斯冒險援救。隻是老奴死不敷惜，另有一大師子，請大蜜斯發發慈悲寬宥他們。”

林世榮以不容置喙的口氣道：“聽到冇有，好好奉侍太太。”

金嬤嬤冷靜地看著黃氏，想起多年的主仆之情，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這時玉姨娘故作哀傷地說道：“誰說不是呢？要我說，女人的名節是首要，但也不是必然要以死殉節。記得我有一個好姐妹初進樓裡時因不肯接客，那狠心的老鴇就讓人把她綁起來讓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輪番糟蹋。到最後，她還不是乖乖地聽老鴇的話？也冇見尋死覓活。此人哪，隻要想得開，臉皮厚些，也冇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