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第1頁/共7頁]
閒情濃態本來空,偶會園林計轉窮。
要知鹹富二人東西兩邊如何斬鬼,且看下回分化。
詩曰:
次日起來,發寒潮熱,害起木旁日、田下心之病來。聰明鬼道:“吾兄何故若此? 想是昨夜冒風了,如不然服些藥,表表汗。”風騷鬼歎口氣:“我的病非藥可治。若要 好時,除非昨夜晚那美人充了大醫,拔去邪火,滋以真陰,方得平複。”聰明鬼笑道: “這等說來,吾兄竟害上相思了。”風騷鬼道:“那等一個美人,相思焉能不害?”伶 俐鬼道:“吾兄此病隻怕空害了,既不知他姓名,又不知他行動,兄雖如此慕他,這段 密意如何令他曉得?”風騷鬼道:“我也曉得無益,但此心戀戀,終不能釋。如果姻緣 無分,老兄當索我於枯魚之肆矣。”說罷,哽哽欲哭。聰明鬼道:“這件事我若不與他 全麵,若端的想死了,豈不孤負他待我之情。”因而想了一會,說道:“何不寫一封書, 備陳勉強,弟去送與那美人,或者他憐你,嫁你也未可知的。”風騷鬼道:“人說你伶 俐,如何這等莽撞?我們非親非故,這書如何送的?豈不肇事招災?”聰明鬼道;“我 自有法,必須如此如此,既不交他曉得我們姓名,又顯是我們送書。隻要美人得了書, 或成心,或偶然,天然明白了,何自肇事加災?且是昨夜我看那風景,亦是有愛傾慕慕 的意義,此去必有好音,你儘管放心寫起書來就是。”那風騷鬼大喜道:“老弟公然伶 俐,所謂名不負實在也。”因而欣然提起筆來,展著花箋,磨起濃墨,寫道:
雨過當胸拋玉露,風來滿麵舞花枝。
“自從肥胖楚王腰,盼得人來愈寥寂。
風騷鬼就書與詩寫就,付與聰明鬼。聰明鬼買了很多翠花,扮成貨郎,依著舊路走 到花圃門首。搖著喚嬌娥,東蹴到西,西蹴到東,蹴來蹴去的。那美人上樓來了,使梅 香叫進園門,要買翠花。聰明鬼不堪之喜。婢女道:“有好大翠花,拿來俺蜜斯要買。” 聰明鬼道:“有有有。”便將那書包了翠花,遞與婢女。婢女拿上樓來,那蜜斯展開包 兒,見是一幅有字花箋,細看時倒是一封情書,後隨那首道絕句,情知是昨夜那人了。 這女子本來成心,又見此謄寫的字字合情,言言滴淚,如何不動心?因而向婢女道: “我俄然口渴得緊,你且烹杯茶來。”將婢女支吾去了。這樓上文房四寶俱全,安排便 宜,遂忙取花箋,寫成回書,又依韻和詩一首在前麵。方纔寫完,婢女烹將茶來,那女 子忙將原書藏起,將回書包了翠花,使婢女送與貨郎兒說:“花腔不好,再有好的拿 來。”聰明鬼動手接了一看,掉了包來,知是回書,滿心歡樂,說道:“花腔原也不好, 待有了好得,儘管與蜜斯送來便是。”因而背了花箱,欣但是回。進了門便高叫道: “吾兄恭喜了。”風騷鬼正在悶愁之間,傳聞恭喜二字,精力長了一半,忙問道:“想 是有些意義?”聰明鬼道:“有有有。”笑著將回書取出來,道:“這不是恭喜是什 麼。”二人展開細看,上寫著: